他本想找谢允打探打探情况,但她似乎被禁止和自己见面了,他唯一的筹码也就这么随之而消失了。
他一方面因为画画不吃不喝不睡,被小皮猴和纪淑云折磨得几欲崩溃,一方面对纪淑云满腹狐疑,无时无刻不在揣测着,万一她反悔了呢?万一她不发表意见了呢?万一自己真得和谢家绑一起了呢?
处于这种身心皆饱受煎熬的状态下,他只感觉自己离疯真的也不远了。
淮城冬天是不会落雪的,可照样湿冷,冰冰凉凉的直直往袖口裤管里钻,后院种了数十枝海棠,从玻璃窗往外看去,雾霭蒙蒙,细长的花枝像裹了层羽翼,隐约还有几只鸟蛰伏。
陈凌也望着望着,突然想起秦不言曾经教导过他的:“很多时候,画画不只是艺术,更是一种自我表达,和世界、和自然的一种无声的交流方式,客观宏观,在于你自己的心境,能不能够无限趋于平静。听起来很像佛教理论吧?但事实上就是这样,艺术就是一场来人世的修行。”
“好比文艺复兴,复兴的基点是精神需求,既然是精神需求,也就意味着艺术被赋予了灵魂。如果你画画只是为了画出一张画,却忽略了情感色彩的注入,哪怕你技艺再高明,也等同于一张毫无内涵和观赏性的废纸。”
他微阖眼,面前仿佛浮现了许许多多的片段,两个国家、窗台的花枝、若隐若现的明眸、幽蓝的海面与呼救,杂乱且有序地陆续播放了出来,最后定格的画面,是那张寤寐思服的脸庞。
他重新睁开眼,没去逮那只小皮猴,径直在画板前落座,投入了十二分精力去描绘。
喜欢他病得不轻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他病得不轻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