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屏幕上几行字，男人唇角不知不觉就沁了柔意，指尖在屏幕上轻触。
【善哉善哉】：嗯，没错，戴小叶紫檀的人脾性温和，待人友善，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小孔儿，你眼光不错。
【似水年华】：是么，但是——但是听说他脾气很差有暴力倾向喔，戴这个东西说不定就是压制戾气呢。
【似水年华】：善哉爸爸，其实我在考虑要不要和他成为朋友，我怕万一他会伤害我怎么办。
脾气差有暴力倾向？
原来小孔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才不肯跟他交流么。
她很在意自己的那个身份。
以后要是知道了善哉爸爸就是他，会不会讨厌他。
姜天夙脊背一僵，脑补着孔微微不要他的画面，呼吸越来越困难，心尖尖愈发闷疼。
他眼光往身后晃了晃，修长好看的手指缓慢打下几个字。
【善哉善哉】：道听途说不如日久见人心，如果你想和他做朋友，小孔儿不妨大胆一些。
【善哉善哉】：爸爸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伤害你，如果他对你不好，爸爸替你教训他。
微信界面平静了一会。
过了几分钟，孔微微才看着姜天夙的背影慢吞吞发出了消息。
【似水年华】：那好，我试着跟他做一天的朋友吧～
【似水年华】：爸爸我很聪明的，要是他想对我图谋不轨，我就用拳头锤他三百遍！让他哭着喊我爸爸！握拳JPG。
透着屏幕就感觉到了小孔儿的霸气，姜天夙卷着唇笑了，还真是跟她很像呢。
—
莫奈餐厅。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五分钟，她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莫神医的半个影子。
清晨的餐厅里空旷无声，只有一位鹅蛋脸少女捧着咖啡杯忐忑的望着窗外。
少女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头及腰黑发，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她坐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双瞳幽幽萦转着红光，乍一看，不像个活人。
十点钟十分一到，餐厅门推开。
一道人影猫着腰左顾右盼一会，裹紧了满是破洞的军大衣，双手插在袖管里，大摇大摆朝这边走进来。
那人停在安子喻面前，将她打量了几下，吸溜了一下鼻涕，将手掌里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安安安安小姐是吧，这是莫神医让我带给你的天香接骨丸，两千——两千——”
那人翻了个白眼突然停顿，撩开跑棉的大衣衣角，从黏着鼻涕的裤子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张纸条，照着抑扬顿挫的读。
“两千八百万人民币，两千八百万整！”
说着他又拿出一个黑色机器用衣袖擦了擦，伸到安子喻胸前，催促的语气，“安小姐要支付牛还是刷卡？快点的！”
眼前的流浪汉爆炸头乱糟糟的竖在空气中，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一股臭水沟的味道，衣领上明显还沾着几个还蹬着腿的死苍蝇。
他伸出来的十根手指黑乎乎的泛油光，嘴角挤出生硬的笑容，恶臭的口气喷涌，露出里面黑黄的牙齿。
安子喻胸口起伏，恶心的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她眼神嫌恶，“你是谁？莫神医人呢？”
桌上的药瓶很眼熟，似乎就是她要找的接骨药。
从包里取出手套戴上，她手捏着鼻子，一边让流浪汉离她远点，一边确定药品的真假。
吃了多少年恩赐堂的药，包装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莫神医的药丸从包装到药味都是不可复制的存在，根本造假不了，从安子喻见到药瓶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九分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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