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赚的钱是脏钱吗？你这么看我的，爸爸，你太侮辱我了。”顾芊芊非常的不高兴，气的大喊；“我凭着真本事赚钱，你凭啥说我是在赚脏钱！”
“什么本事？扭腰晃肩膀，穿着这么烧的衣服在台上得瑟几下，卖弄风情的本事？我和你妈妈为了你付出多少？从小到大一直疼你，给你最好的，生怕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为了让你演戏，我们家几乎倾家荡产，可是你还是没有成功，我们也没有怪你吧？可是你就是这么作践你自己回报我们的？你这是糟践你自己，也在浪费我们的努力？！到现在还没有醒悟过来吗？”
顾芊芊坚决不服：“我怎么就作践我自己了？我只是在唱歌啊！我不偷不抢的，你干啥这么骂我？我话剧团不成功，归根结底不还是你们的错吗？因为你们没用，不认识人，那个代替我演戏的女人不就是因为她爸爸是华侨有钱有势吗？要是你们有能耐，我何至于此！”
“又开始了！”顾远行气的要晕过去了：“你不要总是把你的失败全都归咎给我们，我承认做的不是很好，可是我做的比大部分的老百好多了！还有很多不如你的人也成功了。”
“谁？顾夏吗？”顾芊芊也怒了：“我就知道，在你的心里面，我永远都不如她是不是？你从来没有看得起过我！我不管多成功，多有钱，我在你心里面也不如那个乡下的土包子！”她大哭起来。
顾远行揉着额头：“和顾夏没关系，咱们不说这个问题，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你喝酒，和男人跳舞，陪着人家喝酒，你这是在工作么！你都要二十虚岁了，早就不是个孩子了！你会不知道这些人是奔着啥来的？以为在他们是真的喜欢你唱歌吗？你到底是干什么你不知道？赚钱就行了么，廉耻都不要了？”
顾芊芊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是啊，这样的自己似乎和那种人也没什么区别啊，古代青楼很多卖艺不卖身的不就是靠着给客人唱歌，陪着喝酒赚钱的？可是……她就是不服气啊。
“我是新社会的人了，怎么可以羞辱我。唱歌的也值得人家尊重。人家大明星一首歌都好几万呢。”
顾远行气的心口疼，忍着怒气柔声道：“你不是明星，人家来这里也不是来听你唱歌的，你爸爸也是男人，知道这些人的心态。乖女儿，不要犯傻，你跟我回去，爸爸去和歌舞厅好好说说，大不了赔钱，我们不在这里做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你妈，你妈妈那么疼爱你，只怕知道了要疯了。你不为了别的，想想你妈，她现在为了你也是起早贪黑的买买衣服，就是为了你将来分到一个好工作，咱们家现在不缺钱，不要做这个了。”
顾芊芊真的是烦躁又不安，可是也知道父亲对自己好。她对母亲又有愧疚，总之一阵矛盾的心理。
“爸，你们一个月撑死了几百，上千块，我一个月几千块不成问题，你想想，我一个月赚的钱是别人的多少倍？怎么就不认可我呢？”
“因为你不是赚钱，是在卖，你还不懂吗？卖弄你的姿色和风情，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以为那些三陪一开始都愿意的吗？不就是一步步地走错了，无法回头只能走下去？你还不到二十岁，你不想有美好的前程，找个好男人结婚么？要是将来有个条件好的男人看上你了，可是一打听知道你的过去，你觉得人家愿意娶你回家吗？你想想清楚了。跟我回家！”他使劲的扯着顾芊芊就要回家。
顾芊芊挣扎着不愿意，又被扇了一巴掌。
顾芊芊哭起来了。
顾远行嗓子都哑了：“我不想在和你说了。你在不听话我就打死你！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咱们一家子一起死！”
顾芊芊就这样被父亲拖拽着上车回家去了。一路上顾芊芊都在哭，她觉得非常委屈，难受，明明自己也努力了。
敏姐明明说过，南方现在很多公关的工作，都是受人尊重的，爸爸也是有工作的人为什么这么迂腐呢？非要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真的太难受了！
回到家，看到女儿哭成这样，林思琴惊呆了：“这是咋了？谁打你了？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啊！”
顾远行道：“同学过生日，穿这种衣服是闹着玩的。刚才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是这样？让我看看。到底咋了？”她去看女儿。
可是被顾芊芊躲过去了。
“行了，我还能骗你吗？”顾远行道：“你明天不是要去省城上货去吗，还不赶紧睡觉啊。”
林思琴叹了口气，是该去了。她是真的太累了，经营这个服装店以来才知道每一分钱赚的都不容易，从上货点货，到上柜台，熨烫衣服，讨价还价，货卖的好，累得慌，卖不出去累得慌，每天都睡不着觉，在梦里面都焦躁的叹气。
现在赚的比之前上班多多了，可还是不高兴。
她现在也是人到中年了，每隔一两个礼拜就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一趟省城送货去。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去问女儿到底怎么了，问问女儿确定没事之后就回去睡觉去了。
她和另一个摊位的大姐一起去，要是起晚了不太好。
顾芊芊在自己的房间哭了一晚上，太不甘心了。
第二天顾远行把女儿锁在了家里面，就来找敏姐，说是自己女儿不想做了，求她放过女儿。
敏姐也不着急，笑呵呵的答应了，但是她说要想离开先把欠的钱换上再说。
“欠钱？我女儿什么时候欠钱了？”
“她现在是没欠，可是一旦要走，就要付违约金啊，你也是有工作的人，不知道用工合同吗？违约就要给钱的。”她说着让人拿来了合同，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顾远行简直是要疯了。
原来她竟然和敏姐签订了一个十年的合同！
合同规定，她十年内的收入的分配，需要在歌舞厅和其他的场所配合演出，如果违约的话，就要付二十万的赔偿金。
敏姐似笑非笑：“这就是我的要求了，差不多了就还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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