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说的对。”室韦蒙兀也没有对这个思想进一步评价，他把头转向帝隶路跋，问：“你怎么看呢？”
帝隶路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郁证会问他。他结巴的说：“我、我觉得他们说的都不错、对、都不错。”
室韦蒙兀忽然笑了，他指着帝隶路跋说：“你说对了。”
“我希望各位知道，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概念。”圣拉米希瓦尼大神殿中，那个土人、赵笙韵的丈夫、同时也是她的神选者的声音正在空气中回荡。
得知室韦蒙兀来到了这里后，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也有很多学者特意来此。虽然他现在在隔间之中和另外几位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大人物交谈着，但这并不妨碍人们聚在隔间外面倾听。
很多人开始抱着看室韦蒙兀笑话的心态来这里，不过他们很快就失望了：室韦蒙兀并不像衍摩婆默达之前谣传的是大字不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甚至会因为大神殿太高而仰着头摔断脖子的昏种。哪怕是用衍摩婆默达人的眼光来看，室韦蒙兀都可以算得上睿智。当他问出“人是什么”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心里默默地给出了答案，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的浅薄见识要比里面的几位大人幼稚的多。更别提和接近完全精通的室韦蒙兀比了。
“所谓人是自然属性、精神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统一。人是一种独特的动物，而他最独特的一点在于他有着精神属性，这一点让他和自然界其他所有动物都分开了。但人的根本属性其实是社会属性，我接下来会给你们解释。”室韦蒙兀的声音从隔间中传出，而外面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听着他的讲述，生怕错过了一点点内容。有一些甚至摸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记录自己听到的每一个词。
“首先我会再问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有精神？或者说为什么其他动物没有精神？”
“因为……人比较聪明？”文卡塔帕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但室利密多罗立刻反驳道：“我之前说过了，人是一种动物，与自然界其他动物并无不同。如果你真的想要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最好给出一个确切的原因。”
“呃……对，我其实一直有一个想法。”文卡塔帕并没有畏缩，而是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人会说话，所以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思考。当我把我的想法给你的时候，你也多了一个想法。这样下去，只要每个人都有一个想法，在公开的宣讲中我们彼此分享，就相当于我们每个人都有了很多想法。这样我们看起来就有了思考。”
听到这里，郁证介入了谈话之中：“他的意思是没个生命其实都有着思考，只不过人可以彼此交流，共同思考。在数量的积累之下达到了质变，这才有了可以被分辨出来的思考。也就是量变引发质变。”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文卡塔帕立刻同意了郁证的说法，“单就是一个人，我估计也不会比动物聪慧多少的。我小时候连一只鸡都抓不住，但我的父母告诉了我如何抓鸡以后，我就能一个人抓住鸡了。”
“但赵笙韵告诉过我们，动物之间也是有交流的，它们也会聚在一起捕食，通过不同的叫声能传达很多意思的。”室利密多罗立刻给文卡塔帕泼了一盆冷水。后者立刻缩回了自己的位置，老大一个男人委屈的像个孩子。
就在此时，帝隶路跋开口了：“是不是因为人有手？”
“大声说。”郁证马上把注意力放到了帝隶路跋身上。
“啊，是这样的，我观察过很多动物，也总结过人和它们的不同。然后我发现人和所有动物都有着不同点，那就是我们有着完全空闲的两只手。其他的动物多出的肢体要么用来走路，要么用来飞翔。只有人类的两只手在平时是完全不干事的，哪怕是那些和人类非常像的猿猴，他们长出手来也是为了攀爬和行走。但我觉得这一点好像和思想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刚才这位近侍告诉了我，我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处。”帝隶路跋有些惊喜，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居然得到了室韦蒙兀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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