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默捂住耳朵，只听一声巨响，黑夜瞬间如同白昼。而后，全世界好像都安静了。
林哲把那两个来不及反应，被爆炸声音震懵的人拎到一边，十分友好的把他们绑在一起，然后打了个死结。
“我还以为你会留活口。”迟默咂舌说。
“威胁你我还留活口？”林哲切了声，小声说，“主要是他这一套太诡异了，刚才那是……”
“我也只在论文里见过。”迟默说道，“不是什么超自然事件。这个一会再说。”
迟默看了一眼通往地下室的门，林哲会意将躲在里面的路一则揪了出来，嘱咐了一句：“赵叔，照顾好这些孩子。”
“淡定淡定。”路一则缩着脖子说道，“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个屁，刚才在地下躲着挺高兴是吧？”林哲揪着他的耳朵，“这么大动静听不见？在底下装缩头乌龟？”
“不是，我想出来来着，是你那个赵叔拦着不让啊。”他赶忙辩解说。
“又怪赵叔了？今天不给个解释这事没完，刚才那是什么人？”
“这个……”
“还有人。”迟默突然皱眉说道。
林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方，深不可见的草丛里，无声的宣告着其中的危险。
“你在这里，我去看看。”迟默不等他回应，直接冲进草丛里。
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树影婆娑，迟默看着漆黑的好像没有尽头的草丛深处，突然反手刺向身旁。
身旁一声闷哼，草被拦腰斩断，她凌空一翻，红色的小点映在草丛上，她顺着那个方向举起激光枪，趁着发射的光亮看清了刚才想偷袭自己的人。
那张脸看起来十分的可怖，准确的说，那看起来就不像是人的脸。
林哲把路一则拎到章平身边，手里转着一把水果刀：“你们三个，谁先说？”
“那个……迟妹子那边……”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林哲眼睛一瞪，“快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到底是哪边人？”章平此时缓过劲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哪边都不是，不过你再不说我保证让你成为天上的人。”
“有本事你动手。”
“真以为我不敢？”
迟默扒开草丛，扔过去一个什么瓶子，一直滚到路一则脚下。路一则看见之后立刻变了脸色，林哲捡起来，那是个棕色的塑料瓶，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瓶子上什么标识都没有。
“这是什么？”林哲问道，“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迟默淡淡的说道，继而转向路一则，“你和中兴试验点有什么关系？”
路一则瞳孔骤然一缩，迟默淡淡的问：“或者我换个问法，你在那里的身份是什么？”
“你是……”
迟默拿出激光枪对着他的头：“不解释清楚，你就去和他们一起作伴。”
“等等，你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路一则咽了口口水，试探着问，“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好像不太安全。”
“周围没有其他的地方了。”她顿了顿，说道，“那些孩子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路一则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迟默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再不说，我连他们一起解决。”
路一则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她和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迟默判若两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知道点什么。
路一则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咬牙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不过你们先答应我，放过其他人。”
“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林哲冷哼一声。
“我和他去，你在这看着，有什么问题立刻解决掉他们。”迟默淡淡的说道。
“你一个人？”林哲愣了下，“也行吧，但你万一出了事怎么联系？”
“我还是觉得他们两个的危险性更大。”迟默偏头说道。
“也是。”
“走吧。”她拍了拍路一则，小声警告说，“别耍什么花招，另外两个人，应该还不知道那个实验室干过什么吧？”
路一则心猛地一沉：“你到底是谁？”
“现在是我在问你。”两个人走在草丛里，迟默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些孩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真的只是……”
“说谎，基因筛查在一出生就做好了，他们想放弃早就放弃了，何必养到七八岁再放弃？你认识他们的时间，应该没那么长吧。”
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些孩子被抛弃的原因绝对不是什么基因筛查。他们既然不会在这种需要赌的地方浪费时间，就不会花时间和资源等他们长大，有缺陷的基因基本上在一开始就被淘汰了。
路一则沉默了起来，迟默也不急，丝毫没有要追问的意思。良久，他问道：“你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说了，现在是我在问你。”
“应该没有人在那场大火里活下来了才对。”
“凡事总有例外，你不就是吗？”
他无声的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穿过草丛，弯弯绕绕的停在了某处杂草覆盖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半人高的草丛疯狂的覆盖了每一寸土地。
从刚才走到现在大概只有二十分钟，不是太远，看来路一则选择那么个烂尾楼不是心血来潮。
他蹲下身，摸索到了什么地方，向上一抬，居然出现了一个通道。
“这是什么地方？”迟默问道。那块板子看起来不沉，上面连着浮土和杂草做掩饰。地下没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废弃的地铁站。”路一则说，“这之前是末世时改造的暂时居所，能有效避免辐射以及各种冲击。不过后来随着地上情况的好转以及物资点的建立，这里就渐渐废弃了。”
他拿了一把草下去当照明，迟默也跟着他下去。光亮所及之处，她看见了楼梯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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