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打量起墨煜的容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跨过千年的时光，这张脸竟与那人重合，立于众生之巅，俯瞰六界生灵……
眉间朱砂轻颤，说话带着颤音：“你是帝……”
“我们是谁不重要。”小奶油包子将他欲要脱口而出的截断，郑重其事：“九阴殿下只需记住，没事别找我妈咪麻烦。你找我妈咪麻烦，我只会让你更麻烦。”
虽说这‘舅妈’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他若给妈咪添堵，那自己只好让他堵上一堵。
毕竟，天大地大，妈咪最大。
九阴蹙眉，眸光深沉。
若非亲眼见证神子死亡，他几乎都要怀疑，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是帝尊和神姬的孩子。只是，那可怜的孩子，尚未出世就亡故了。
想到那惨烈的一幕，眼眶不由发红，藏于袖中的手，缓缓地收紧。这世间所谓正义，所谓善良，所谓邪恶，不过是胜利者，强施加在失败者身上。
正义也许并非正义，邪恶也许并非邪恶。
这世间的善恶，很有可能，只是一种表象。
他思绪飘的有点远，以至于墨煜之后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没有听见。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巷子空空如也，地上放着一个玉瓶。
视线落在那玉瓶上，沉默半晌，抬手将东西收入怀中。
抬头，看了眼高耸的云宫，撇了撇嘴：“云楚汐，本座和你没完。”
说着，捂着脸，闪身消失了。
“哈欠！”行走中的云楚汐，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小奶油包子一脸无辜的抬起头，控诉：“妈咪，你喷了我一脸口水。”
“咳咳，妈咪的罪过。”云楚汐狂汗。
街道上依旧喧闹，只是，少了之前拥挤。刚刚出了巷子，就见绿夏和赵风扬，一脸焦急四下张望。
小奶油包子看见两人，挥舞着小手：“风扬叔叔，绿夏阿姨，我们在这。”
听着墨煜的声音，两人骤然回头，看着立于街角的三人，紧绷的神情，突然就松了下来。
疾步走到三人跟前，心有余悸：“少主，你们没事吧？”
云楚汐笑着摇头。
赵风扬紧随其后，看着三人无恙，开口：“小煜还想去哪里逛？”
“宝贝逛累了，不想继续逛了。”小奶油包子打了个哈奇，有些困觉了。
云楚汐看着他那模样，知道他犯困了：“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打道回府。
马车晃晃悠悠，墨煜靠在她怀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从空间拿出褥子，小心翼翼盖在他身上。
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忍不住在他额上亲了亲。
小奶油包子些许真逛累了，到了揽月殿还在睡觉。
云楚汐看他贪睡的模样，不忍心将他吵醒。
索性捧了本书，呆在房间内陪他。
不知不觉间，斜阳从窗户照进屋内，堪堪的照在她的书页上。有晚风撩过，虚掩的床幔轻轻晃动，珠帘在风中颤动，发出阵阵清脆声响。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打算去关窗。
“妈咪。”床幔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墨煜揉着眼睛，缓缓从床上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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