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氛一片安静。
姚姒上车后坐的离江淮野远远的。
她打开车窗，晚上的凉风透过窗户佛进来，浑身舒服了不少。
她支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皮慢慢瞌上，脑袋忍不住往车身撞去，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江淮野歪头看她，“你是猪吗？这么快就睡着。”
姚姒挠着发疼的脑袋瓜怒视他。
她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才是猪。
江淮野勾了勾唇角，突然他发现她不对劲，她从上车就抱着肚子，嘴唇泛白，额头罄出薄薄的细汗。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怎么了？”
姚姒捂住腹部，倔强摇了摇头，她怎么好意思说吃撑了，不然真的变成猪了。
江淮野离得姚姒很近，双手紧张搭在她的额头上，没有发热，可她小脸苍白。
“我只是吃撑了。”姚姒有气无力的说，不仔细听，还不听她虚弱的声音。
江淮野：“…”
他静默半会，瞥了一眼路旁，一间二十四药店呈现在眼前。
“王叔，停车。”
他的语气略微迫急，王叔连忙停下车，江淮野推开车门，娴熟支起拐杖，往着高楼大厦的方向走去。
姚姒难受得很，没心思理会江淮野出去做甚，她只想回到床上躺着好好睡一觉。
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一觉不行，那就两觉，这是她从小到大得出的养生结论。
“姚姒小姐，你还好吗？要不要上医院？”王叔通过倒后镜望着不舒服的姚姒。
姚姒苍白的脸蛋摇了摇头，朝他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王叔，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车里一片静默。
安静到姚姒又闭上眼睛。
半响，江淮野拉开车门，凉风透过车门一阵阵吹进来，姚姒缩了缩脖子，这下她有轻微的冷意，她彻底清醒过来。
江淮野看到她的动作，快速把车门关上，他手里多出一个小袋子，他扔在姚姒身上，语气烦躁，“拿去吃，蠢死了。”
虽然态度恶劣，可姚姒还能从中听出一丝担忧。
“蠢死”的姚姒从袋子里掏出消食片，惊愕看向他，在他拧眉的时候，慢吞吞扣出两颗褐色的小药丸。
她抗拒看着小药丸，它闻起来有股难闻的味道，她皱了皱眉，狠心把药塞进嘴里，喉咙里有股难以下咽的感觉，不上不下的。
旁边递来一瓶矿泉水，她拿来就猛灌，药丸终于咽下去。
姚姒看着手里的水，哪里来的水？
抬头望进那双漆黑干净的眼睛。
她的眼神澄澈清亮，带着迷蒙望着他，像颗闪亮的宝石在吸引他深入去欣赏，江淮野挪开视线，“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唔？”
“放学的时候。”
姚姒想起来，放学前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她在桌上睡得昏昏沉沉，手机貌似有响过。
她慢吞吞打开手机，通话栏上赫然显示着通话记录两分钟。
自知理亏，她清了清嗓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接过你电话，我那时以为在做梦。”
她声音瓮声瓮气的，像只慵懒的小奶猫，江淮野瞥了一眼她还是苍白的脸蛋，想跟她算账的心莫名软下来，“算了。”
当时他在学校门口等了她半个小时，还不见她出来，以为她在学校里出意外，他赶着回去找她，结果没找到，垂头丧气回到家才从宋女士的嘴里得知她去逛街。
他当时气得没有胃口吃饭，这不，他感到肚子在“咕噜”惨叫，他换了姿势依在车椅上。
“你有吃的吗？我饿了。”
姚姒听到这话一愣，他还没吃饭？
姚姒记得她刚才买了包——
在姚姒翻找东西的时候，手机从她的腿部滑落在车椅上，屏幕没有熄灭。
江淮野清楚看到他电话号码上面的三个字，他挑了挑眉。
想起在汽车客运站那不小心擦过的吻，当时她就打了他一巴掌，还骂他“臭流氓”。
他舔了舔嘴唇，嘴巴莫名开始干燥。
姚姒把一包糖炒栗子递给他，“吃吧，很好吃的。”
江淮野没有接，似笑非笑看着她，“臭流氓？”
她先是疑惑她的话，后是看到自己还发亮的手机屏幕，姚姒的心颤了颤，这是她做坏事被人发现后的尴尬特征，她直接把栗子塞到他手上，“我叫你臭流氓，你不知道原因吗！”
“呵。”江淮野低头，“我还真不知道。”
江淮野颇有兴致盯着她暴躁如雷的小脸看，越看越想笑。
“你别笑…”我慌。
姚姒稳住心里的悸动，这人长得好看，笑得还跟妖孽似的，那一笑把差点自己给迷倒。
“你耳朵又红了。”
姚姒第一时间是双手抚上发烫的耳垂，等她反应过来，心里暗想：凭什么让江淮野这么欺负她！
“是想起我亲你了…吗？”
她刚抬起头，就听到他清亮的嗓音说出暧昧的话，最后一个“吗”字还有勾人的韵味。
“才不是。”姚姒故作冷静推开他凑近的头。
江淮野看到她的小脸微红，那是他逗弄出来的，心情愉悦的笑起来。
姚姒捂住耳朵，假装没有听到他的笑声，臭流氓，就喜欢撩她。
撩？
“你把手机给我。”
“干嘛？”
“给我。”
他的语气带有逼迫的气息，仿佛她不给他就会自己动手抢过来。
然后她就忘记了撩这个词，斟酌了半秒，把手机递给他。
江淮野快速在她手机捣乱，她也不知道他在弄什么，只知道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过分纤长。
江淮野把手机放回她身上，悠哉乐哉给栗子剥皮，还笑着问她要不要来一颗。
姚姒只想把脚下的鞋子脱下来往他那张俊脸扔去，他就装吧！
明知道她肚子还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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