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喧闹声霎时间停止，里面的富家公子哥也齐齐往门口看。
宋清野的嗓音淡淡，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招惹了傅家，你得罪的起？”
刘总的身子一僵，酒意去了大半。
傅家，他当然是得罪不起。
傅听瞳显然看到了宋清野，挑了一下眉，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会。
他又染了头发，是银色。
包厢里有灯光闪烁，印得他半张脸有光亮，五官衬得更为精致。
他生得干净清秀，没有侵略性，看着很舒服。
刘总缓缓回身，屋子里的人都看着，他不好拂了面子。
便讽刺道：“宋经理平日里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今日竟怕一介女流？”
宋清野走到包厢门口，倚在门边，懒散开口：“对啊。”
刘总语气里尽是嘲讽：“宋经理这么不行？”
这话有歧义，宋清野听罢，好看的眉皱在一起。
不等他开口。
傅听瞳站在一旁，扫了刘总一眼，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气势压他一头：“说够了吗？”
“看在令父的面子上，我尊称你一句刘总，若不是因为这，刘总怕是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傅听瞳出口冷笑，步步靠前。
书香门第的出身，鲜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
她失了风度，忘了先生教的礼仪：
“说我爬床？刘总可是连爬床的资格都没有，就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包厢里有淡淡酒气，掺杂了点香烟味，走廊上的光影弥漫一片。
“一介女流？”傅听瞳眼里有一丝笑意：“我十八岁当上傅氏董事，令父还要尊我一声傅总，刘总呢？”
她说的句句属实，宋清野不禁笑了一声。
想不到平日里古板至极的小傅总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
傅听瞳抬眼朝他那处看。
宋清野一身红色西装，倚在门框上，眉眼间慵懒的很。
“小傅总。”宋清野见她说够了，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笑着说：“天凉。”
他里面穿了一件黑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解开了两粒，露出精致的锁骨。
额前细碎的银发遮下眉。
傅听瞳皱着细长的眉，她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但包厢里都是权贵，她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是披在肩上，刚好遮住腰。
随他走出门外才将外套给他。
窗外夜景斑斓，车子行驶的极快，摩托车飞驰而过，风声震耳。
宋清野接过衣服，桃花眼里的笑意泛滥，尾音上扬：“嫌弃？”
傅听瞳点头，直说：“有香水味。”
宋清野将衣服搭在手臂上：“正常。”
“也是，宋经理日日花丛过，岂能片叶不沾身？”她说着，眼里没什么情绪。
停车场没人，傅听瞳要去开车，宋清野跟在她身后一起。
她知道他的意思，这么死缠烂打，无非就是关于地皮。
但她不戳破。
傅听瞳坐上车，看着他仍然在一旁：“还跟着？”
宋清野笑了笑，胳膊放在她车框上：“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傅听瞳轻挑眉：“宋经理这么守法啊？”
“那是，国家守法好市民。”
“但是你可以打车，或者叫代驾。”傅听瞳说得一本正经。
“小傅总送佛送到西呗！”
他话罢，便打开车门，钻进副驾驶，朝她笑笑：“好人一生平安。”
傅听瞳：“……”
停车场里很安静，汽车发动时有些回音，并不算不吵。
傅听瞳系着安全带，看向他的眼神很淡漠：“你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指的就是包厢里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宋清野倚在座椅上，有些躁：“酒肉朋友。”
傅听瞳垂眸，没搭理他。
临走前又问了他一遍：“你确定要坐我的车？”
宋清野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他蹲在路边无比后悔。
“不是。”宋清野喝了酒，又被人开着车飙了一圈，心里难受的紧：“哪有你这么开车的啊？”
“开这么快赶着投胎？”
傅听瞳倚在车旁，看着他蹲在路边，表示很无辜：“我开得挺慢的了。”
她开得的确要比平日里慢的多。
宋清野不理她。
街边的路灯折射出光，云层压得极低，有星子淡淡的散着点光。
“宋清野。”傅听瞳倚在红色跑车前，叫他的名字。
迎面有微凉的风吹来。
宋清野回过头，看着她的长裙荡漾：“干嘛！”
她轻声笑着，说：“你不行啊。”
—
房间里很安静，地面上的碎片已经被下人们清扫干净了。
宋瓷给周漾包扎好伤口，将他哄睡。
只唱一首歌：《宝贝》
他睡觉很乖，喜欢抱着抱枕。额前碎发有些遮眼，头顶翘了几根呆毛。
宋瓷觉得，他睡觉和宋钢琴一样乖。
见他睡熟，宋瓷起身帮他掖被子，碰到他怀里的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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