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预兆，从KTV转到程书境的家里，宋车车站在客厅里看着对面墙壁上黑色的挂钟出神。
她是怎么来了程书境的家？又是怎么在他家卧室里睡了一觉爬起来？要不是他半夜被尿憋醒，出来上厕所，宋车车以为自己跟着宋莱回了家。
对了，宋莱呢？
哦，她去许深那过夜了。
这是第二次，宋车车在异性家里过夜。第一次在许深家。
两次都是和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
只不过这次更厉害了。
这次直接同躺一床。
幸好除了酒喝多后的头昏脑涨，恶心想吐以外，身上没有其他异样，不然宋车车该怀疑自己跟程书境发生了什么。
第一次如果在不省人事的情况之下完成，岂不亏死了。
客厅里只开了沙发旁边角落里的一盏落地灯，柔和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以沙发为中心周围两米内。
程书境家的客厅，金属风格，墙壁，地板以黑色或者银色为主，家具也是同色系。
冷冰冰的。
这是宋车车对程书境屋子的印象。
“车车？”身后传来程书境的声音以及开关啪嗒一下的动静，“怎么不开灯？”
程书境开了两盏壁灯，宋车车头顶上方的吸顶灯并没有开，应该是程书境考虑到一下子打开最明亮的灯，容易吓到宋车车。
程书境走过来，宋车车还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就听到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脸问：“怎么不穿鞋，地板这么冷。”
说着，程书境伸出手把宋车车打横抱起，很轻很软的身体窝在他怀里手上，宋车车没意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绷紧了身体不敢乱动，身体发烫，甚至隐隐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又加快了。
“脚这么冰。”宋车车被程书境小心翼翼地放进沙发里，握着她的脚，发现跟冰冻似的，便下意识把她的一双脚捞了过来，放在自己怀里，用手和怀抱给她捂脚。
程书境蹲在沙发前，怀里是她的脚，眼睛盯着她的脸，他不动声色地抬高视线，对上她的眼睛，轰地一声，宋车车脑子炸了。
她本来是要把自己的脚收回来，此刻这样被程书境看着，只觉得整个人如同置身于祸害，烧的她滚烫焦灼。
脑子告诉自己收脚，身体却动不了。
脑子告诉她应该说点什么打破安静过头的尴尬，嘴巴却出不了声。
总而言之就是身体已经不听脑子使唤了。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程书境包裹着自己的脚的那双手上。
她没穿袜子，裸脚，程书境用手给她搓脚时，宋车车能够清晰感受到他手掌心里的薄茧。
圈子里，不管男明星还是女明星，手背包养的再好，掌心多多少少也会留茧，这是因为演古装或者修仙、玄幻之类的影视剧，经常要拿兵器造成的。
思绪乱飞了差不多有两分钟，宋车车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你……”说的吞吞吐吐还结结巴巴，“我没事的，可以了。”
“等一下就好。”宋车车脚往回缩了一下，又被程书境捞到怀里，两只手对着嘴巴哈气，然后给她按摩，从脚跟一直往上按到脚踝，“脚会常年冰凉吗？”
程书境的手法娴熟，力道也拿捏地极好，就是两个大拇指往她脚心按下去的时候，宋车车会觉得痒。
“嗯。”宋车车有点憋不住笑，因为痒。
“多按摩和泡脚有助于改善。”程书境又按了一会儿，起身，“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程书境身上也还带着明显的酒气，宋车车使劲儿回忆，隐约记得在KTV两人唱完《最后一支舞》，然后大家开始玩游戏，她跟程书境总是输，喝了不少酒，至少得有个八九瓶啤的，最后程书境貌似还喝了差不多半斤白酒，白酒其实是宋车车应该喝的，当时全被他挡下了。
宋车车喝了几瓶啤酒就已经醉的不知道东西南北，程书境喝了那么多，还能走路不打晃晃，真是牛人。
过了将近半分钟，程书境端来一盆水，水里放了艾叶，他手掌掌住宋车车脚踝处，将她的脸轻轻往水里放下去。
刚被水浸了个脚底面，宋车车就嘶了口气，把脚往上蹬回几分。
“水会有点烫。”程书境说，“我们一点一点慢慢放下去，等适应之后感觉会不会好一点？”
宋车车想说岂止是有点烫，不过忍住了，总觉得对方而且还是一个大明星，耐心地抓着她的脚一点一点往下试水温承受度，自己要是再怼他就是狗咬吕洞宾了。
“嗯。”经过几次来来回回试探，宋车车已经能把整个脚放进水里，让水面淹过脚背。
“这样呢？”程书境左手五指并在一起，拂动水面，才拂了一下，宋车车就把脚弹了出来。
“好烫！”
“抱歉。”
“没……没事。”程书境忽然道歉，反而让宋车车觉得自己比较矫情了，刚才那一下子。脚在空气里接触了几下湿冷的空气，脚背上冒着热热的水汽，宋车车视瞥一眼漂满一层艾叶，水汽蒸腾的水盆，视死如归，一咬牙又重新把脚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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