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林果儿？拿着你的卷子和小抄出来。”
教导主任一声严肃的高呵，让本就心不在焉的考生们纷纷回头看去。
此时的林果儿已经停止了抽泣，眼圈红肿不堪，咬着下唇，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出了教室。
“你，你也跟她一起出来。”女教师扬起手臂指着宋伊然。
宋伊然没有看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收拾了一下桌面，拿上卷子追着林果儿的脚步跟了出去。
“你们俩个都是高二六班的？”
教导主任是个男老师，个子不高，体型敦厚，看上去毫不起眼，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严师。
管教学生有自己的一套，就连年级里最淘气的孩子看见他都躲着走。
此时他正皱起眉头拿着两张卷子，口气严肃的质问着。
“是……”
宋伊然侧头去看林果儿一眼，她低着头，虽然看不清楚林果儿的表情，但是她的十指不安地纠缠在一起，那么的用力，连指尖都已经泛白了。
“我不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更不知道在这样大型考试里，你们的作弊动机是什么。”
看着两个女孩子安静的模样，教导主任的声音变得缓和了一些，他一字一顿。
“你们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趁着你们班主任和校长还没来，还没有更大化，最好诚实一点和我说…这个纸团是不是宋伊然给你传的？”
“我没有作弊，我不知道这是谁的纸团。”林果儿有些哽咽，但她已然哭不出来了。
宋伊然暗暗握住了林果儿微微颤抖的手，随即看向教导主任，“老师，可以给我看一下纸团上的字吗？”
“既然你们不愿意跟我讲实话，那就等校长来了，一起去监控室看录像吧。”
教导主任拒绝了宋伊然，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果她们两个老实的承认错误，兴许他能帮忙消一点处分。
毕竟当时宋伊然的转学档案是他经手的，如果这次处分下来了，这个转学生有很大概率会被劝退。
只是可惜了她优异的学习成绩，怎么能做出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呢。
第二天。
果然不出我所料，早上来学校的时候，学校公告栏面前站满了人，我从旁边经过就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声。
“高二六班的宋伊然同学主动承认在这次模拟考试中作弊……现在全校通报批评，并且将通知家长……”
考试作弊在我们学校是严令禁止的，所以一直以来，很少有人动这个心思。
可是，我像是听到了别人的名字一样，感觉很陌生，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外，却丝毫没有感觉被笑的那个人是我。
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围在公告栏那里的人，那些人中间有我们班上的同学，也有每天都会擦肩的陌生人。当哪些人认识我的人终于意识到我的目光的时候，硬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的消失在公告栏前的人群里。
当我走进教室，嘈杂的声音迅速变得隐去，有两个人迅速朝我跑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果儿语气僵硬地说。
“呵呵，就像你所知道的，我就是哪个作弊的人。”我笑着说。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认识你这么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说你作弊，还不如直接跟我说，林果儿，其实你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人，伊然，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帮我顶罪才说自己作弊的？”林果儿的表情有些恐怖，不过凶起来的样子，依然会让我觉得温暖。
“对，对不起，都是，都是我的错。”徐姗姗怯弱的接着说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哪个老师的错，事情都不调查清楚，就在那里妄下定论。”林果儿嗤之以鼻的说。
“可是真的是我的错啊！如果我没有……”
“好了，你们不要吵啦，真的是我。你们想想，我可是答应我爸爸要去的班级前五名的成绩耶！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达到啊，所以就干脆投机取巧喽！”我截掉了徐姗姗的话，不希望他们在为这件事不开心。
“我不相信，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你会做这么卑劣的事。”林果儿声音僵硬的说道，我看着徐姗姗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惨白。
“你说什么呢？打小抄就卑劣？我是被该死的应试教育给逼出来的。要不是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我们又怎么会变成考试的奴隶？”为了不让徐姗姗想太多，我赶紧掩饰着说了这样的话。
“你……”
“好啦！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我还有事跟姗姗说，你先自己找点事做。”我没有让林果儿把话说完，因为我害怕他说出更伤害徐姗姗的话来。
“什么话我不能听吗？”单纯的他果然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当然不能让你听到、你先回去看书吧！”我做事推了他一把。
“好啦好啦！有什么了不起的，回去就回去。”林果儿装作傲慢的撇撇头。
看了看表，里早自习还有20分钟，我拉着徐姗姗跑到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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