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的座位是按年级和班级划分的，因为叶枭的关系，杜洋把中间一横排的都换成高二六班的座位了。
有人不服气想来理论一番，先是听到杜洋的名字还有些犹豫不决，后来不知是谁搬出了叶枭，那些人顿时怂了。
走的时候还挺麻利。
“小杜少，怎么没看见枭姐啊？”王浩四处打量，选手席坐了好些人，唯独没见到叶枭。
“枭姐出去接朋友了，你旁边留三个座位出来。”杜洋看着微信，边回消息边说。
还没听说过什么朋友这么大仗势能让二中老大去迎接，孙子肖擦拭着眼镜，道，“什么朋友，这么牛逼，能枭姐亲自去接。”
叶枭虽没说是什么朋友，杜洋多少能猜到就是那个无事献殷勤的邻居，语气算不上好，“打听谁呢你。”
也是，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竟敢打听枭姐的私事。
孙子肖挠挠后脑勺，换了个话题，“话说，咱们班第一名怎么也没在啊。”
说到冯科名，杜洋抬起头看了眼身旁的空位，默了几秒钟，若无其事的把校牌扔在了上边。
……
后台。
顾辞最开始就说过会来，叶枭让杜洋留了三张票，票在她都兜里，顾辞还没到。
化妆室和换衣间挤得不可开交，嘈杂声此起彼伏，吵的叶枭耳朵疼。
冯科名已经把叶枭的礼服挂出来了。
是一条雪色人鱼姬广袖留仙长裙，粼粼耀眼的闪烁上是一颗颗粉色钻石，金丝线缠绕其间绵延至裙摆，梦幻至极。
这条礼服刚挂出来还没上身就惹得一片惊叹声。
后台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我的天，这条裙子也太公主了吧，好豪啊，全是真钻啊，校长啊，我也要这种土豪同学！”
“你要要就能就？想想吧你还是，别说，这条裙子这么贵气，她能穿出来吗？”
没说明，大家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叶枭。
有人冷笑，“蛤蟆就是蛤蟆，换件马甲就能变成白天鹅了？别做梦了。”
“其实我觉得她气质很好看，就算气质比富家千金弱了些，校霸的颜值还是很扛打的好不好？”
“对对对，有同感，我都想象出来枭老大穿这条裙子那仙气飘飘的感觉了，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是个男的你也不能怎么样，对校霸都敢有不纯洁的想法，牛逼，我敬你是条汉子。”
“切，穿的好看又能怎么样，我们是表演节目，又不是选美大赛，麻烦你们搞清楚重点好不好，这明显就是哗众取宠罢了。”
“对啊，我听方老师问过叶芸了，她根本没学过钢琴，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会还敢来炫技，真是无语。”
“……”
议论声越来越大，听的冯科名脸色涨红，她生活很简单，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和人聊天也基本不会以议论别人为主题。
说这些，还不如刷几本高考模拟题来的痛快。
“枭姐，我们去教学楼的厕所换衣服吧。”换衣间的人一直没出来，再等下去，不知道那些人还会说些什么话出来。
叶枭在看曲谱，本来她觉得是不需要的，可蔡延安偏偏要她打印出来看着弹。
蔡老的曲风难度系数向来偏大，别说默弹，很多人就算是照着谱子能完整弹出来，也很不得了了。
“没事。”叶枭扫了一眼角落边上逼逼赖赖的人，不太在意。
冯科名蹙着眉，“枭姐……可她们那么说你……”
这些议论声要是落在她身上，她一定会被气得半死。
“嘴是别人的，怎么说和我有什么关系？”叶枭笑的漫不经心。
这么多年议论她的声音这么多，她要是都在意，还真是忙不过来。
冯科名不服气，“可是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二中论坛上关于叶枭的帖子数不胜数，论坛流量几乎都是叶枭一个人撑起来的。
冯科名无聊的时候也看了不少，当时对叶枭的印象就是“这个姐姐好他妈好看，这个姐姐好他妈牛逼。”
她是个有主见的人，微博上黑粉那么多，各大报道也有不少虚假消息被爆出，她一直都觉得，叶枭应该不是网上说的那种人。
虽然两人认识时间不算长，但足已让冯科名证实了心中所想。
叶枭轻笑出声，调调绵长悠远，像一滴水，“叮咚”落在湖面，而后沉入水底，永远消逝。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了？”
“我有感觉，不是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吗，我能感觉到。”感觉到你不是那种人。
手机一震，顾辞发消息来说到了，叶枭把琴谱扔在小桌上，往外走，“行吧，我出去一趟。”
“诶？枭姐，换衣服啊。”冯科名追了两步，想到墙上挂着的裙子，又折了回来。
“别急，还早。”
还早？
冯科名看着墙上的钟，都七点十五了？
就还叫早。
“可你还没上妆啊——”
叶枭挥挥手，背影清丽，“你看我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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