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拳头，尽量在不触犯保密协定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给她提示。
“去首都吧，安全一些！”
他只负责建造诺亚，这是最后的防御地。
但是情况未必会恶劣到那种程度。
而且进入地下城，只能通过抽签决定。
他是军人，可以带一个亲人。
父母，妻子，现在还有了孩子。
孩子不算名额，但是需要监护人。
他该怎么选择？
杨曼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
杨曼才说：“飞机已经停航了，听人说，买不到票的。”
已经开始封城了吗？
云澈说道：“那你在家带孩子好好的，我今年的探亲假还没用，到时候假期批下来，我去接你！”
杨曼猜测，这个通话可能正在被录音。
“嗯，甜市溧水区锦绣路锦绣小区一单元三楼东户号。你记住了。
房东安了防盗窗和防盗门还有防盗栅栏，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云澈默记下了她的地址，才问：“孩给孩子多买些奶粉，多买点厚衣服，我假期下来就去接你们。”
杨曼嗯了下，宝宝嘤嘤了几声。
云澈听的不真切，问：“是孩子醒了吗？”
宝宝越哭越大声。
杨曼把手机听筒对着孩子，让他的声音传给云澈。
很好，云澈喜欢这孩子。
虽然人类对同类的幼崽都会有天生的保护欲，但是也有很多男人是畜生。
“嗯，宝宝醒了，可能是饿了。”
那么大点孩子，只有饿了尿了才会哭。
这一声声哭声，像是长了触手一般，尖上带着细碎的刺，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
归心似箭。
“我好想立刻去到你们身边。”
杨曼不会当真，部队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吗？
他说的请到假就来找他们。
这假能请到？
未必。
杨曼当然是希望他能来的。
第二天，她用拍立得拍了一张自己抱着孩子的照片，一张孩子的正面照。
在孩子的那张后面写上：五月初五8点26分出生，背上有一块椭圆形不规则胎记。
喊了快递上门取件，寄到他原部队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回电话的号码不是从前那个。
她莫名的，就有这种担心。
也许是她杞人忧天了吧。
云澈挂了电话，看着电话出神。
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把生命奉献给国家。
但是在得知自己有了孩子那一刻，他动摇了。
在和杨曼通话的过程中听见了孩子的声音。
他确定了。
他要去他们母子的身边。
杨曼绝对是走投无路了，一个决心跟他离婚的的女人，要经历怎么样的苦难，才会向他低头，向他求救。
遗憾的是，他的申求书被驳回了。
老炮也很意外，脸上写满了惊讶夹杂着一些意外。
虽然进入基地开展基地建设的时候签署了保密协议，这种协议在部队很常见。
但是现在，要求休假被驳回。
签署了保密协议之后想要回家是有点难度的，但并非不可能。
原因很多，老炮不愿意多想。
这跟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原因。
云澈不死心，再一次提出了休假申请。
再一次被退回。
班长老炮也觉得不太对，他也递交了一份申假书，结果也是被驳回。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外面的人越来越疯狂了。
杨曼不得不关紧门窗，自己一个人生活。
在快递买了许多东西，暂时的生活也不用忧愁必需品。
供水系统越来越弱，还会偶尔停电。
这人一天天的过去。
杨梦晚上依旧睡不着，耳边是单元楼住户们争吵的声音。
时常还听见120的嘟嘟声。
和派出所出警的声音。
社会越来越乱了，还好早就安装了防盗窗。
高温持续了一个多月，沱江河都被晒干了，还好杨曼早就屯了几十箱水。
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节约一点，大概可以用到夏末。
45°的高温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
不要说杨曼。大多数的人都快被晒干了。小区里面因为水而发生争执。而发生争执的人越来越多了，偶尔还会有人伤亡。
杨曼晚上的失眠依旧严重。
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好好的睡觉。
每天晚上都是打起12分的精神，听听隔壁发生了什么事情。
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命案，安检过来也就是去录个笔录，羁押犯罪者。
犯罪率也越来越高，犯罪率你没有一点下降的趋势。
今天他梦游一样，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点开日历。显示已经是凌晨12:00。
杨曼伸出食指纤细的手。
有些恍惚，外面天已经亮了。
他起身猛地拉开蓝色的印花窗帘，窗外的人生车马声好像被打开一般。奔涌的朝他而来。
厚厚的云层开始积压雷电，看起来像是谁在渡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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