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低头瞥了眼坐自己腿上不下来的男孩，轻描淡写地带过，“电视上古装剧学的吧。”
以前在张爷爷家没少看那些电视轮播。
林澜随口应了一声，也没在意，继续在班群里挑衅那群柠檬精，姜茗则从手机里翻出数独游戏，让姜睿抱着玩。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某只小橘猫咯吱咯吱吃零食的声音接连不断。
姜睿玩了会游戏就把手机还给姜茗，回头时顿了顿，扯了下姜茗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放在床头柜子上的一大罐腌酸梅。
姜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微动，“怎么？”
姜睿抿着唇，从她腿上下来，走过去抱回那罐酸梅，往前递了递，林澜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有点惊讶，“你喜欢吃这玩意？”
她光是看着就觉得牙酸倒了。
“还行。”
姜茗对上男孩写满认真的眼，不知怎么有点想笑，接过来拧开盖子，林澜见状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连忙起身出去了。
盖子揭开的瞬间，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酸甜味道扑鼻而来。
姜茗嘴角的弧度凝了凝。
233在边上“好心”提醒：“爸爸，这个酸梅的味道，跟你做的一样。”
“我知道。”
她是记忆混杂模糊，不是缺失。
姜茗眯了下眼，用小竹签叉了一颗酸梅，不像姜睿吃的时候只敢吃一点点，而是整颗塞进了嘴里，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姜睿看着她，小脸紧绷。
姜茗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顺手摸了下姜睿的脸，“挺好吃的。”
完全没有被酸到的样子。
男孩捏着袖子的小手慢慢松开，嘴角却往下瘪了瘪。
……
池非在会客厅呆了整整三个小时，祁然他们都等得不耐烦了。
因为姜永利身上那个优盘，警局今天格外的忙，秦局早就去盯进度了。
会客厅的门打开，崔炎推着轮椅出来，神情紧绷，池非的状态更差，看着面无表情，整个人却像是裹着一屋子的冷气出来的，一身低气压让祁然都忍不住后退半步。
“没事吧？”祁然盯着池非抓着扶手根根泛白的手指，紧皱着眉，“你们到底在里边说什么了？”
还不让他听。
崔炎瞥他一眼，“祁少您还是别问了，这可是警局。”
他怕祁然听了会忍不住冲进去捅姜永利一刀。
祁然还想说什么，看池非的脸色实在差劲，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一行人出了警局，回皇庭的一路都是静默而压抑的，到家已经快十点半了。
进了玄关，池非才像是回过了神，纤长的睫毛颤了下，压低声音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收拾干净。”
崔炎立刻应声，“少爷，我明白。”
祁然跟沈禾对视一眼，看来这事大发了。
“少爷回来了。”
客厅走出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女子，容貌温婉柔和，只是眉目间沉淀着几缕沧桑。
祁然他们见了人，连忙打招呼，“苏姨。”
苏姨全名苏婉，是池非一年前接到家里的，池非对她一直都挺尊敬，祁然他们自然不会怠慢。
池非眼角微垂，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有点事回来晚了，忘了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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