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承诺？”
戚远没有回答，只低头笑笑，便转身坐到那古树下，枕上一只手半倚着。
勾起了好奇心，我自然是要追问到底。
“到底是什么承诺？”戚远还是不肯说，我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你就说嘛……说嘛说嘛……”
戚远望着前方，淡淡道，“我许他，护姬瑶一世周全。”
原来，这云沐上神乃是天后母系一族，算是姬瑶的半个舅舅。姬瑶幼时，因为遭到天君侧妃毒害差点丢了性命，后来为了修养，曾同天后在昆仑山住过几百年。
说来缘分一事也是奇妙，云沐上神是个不好相与的，可独独对小姬瑶宠爱有加，回了天宫后，每隔个三五百年，姬瑶也会上昆仑山一次，同云沐上神说说话。
没能守住对云沐上神的承诺，戚远心里应是不好受的吧。
“戚远，你对云沐上神的承诺已经做到了。”
戚远转头看向我，似是想要听听我解释。
我接着道，“你看，我身体里含有姬瑶的一丝灵魄，你护着我，便是护着她。”
“你不会不开心吗？”
“我为何要不开心？因为姬瑶？”
戚远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我往下一滑，顺势靠在了戚远的肩膀上。“之前是我太过执拗，现在我想明白了，姬瑶只是你的过去，而我，是你的现在，也是你的未来，所以，该是姬瑶不开心才对。”
“九儿，谢谢你。”
“不客气。”
突然想起如今是会跳舞的，我直起身子道，“戚远，我给你跳支舞吧。”
还没等戚远反应，我便起身舞了起来，他微微一笑，随即幻出一把古琴为我伴乐。
这是我梦中幻想了许久的场景，没想到有一日也能成为事实。
我知道，出了幻境之后，我们将要面对的不止是蓝夜、阿诺、李慕婉、林御风……还有魔女浮湘。终有一日，戚远与浮湘之间必定会有一战，而这一战，却不知是喜是悲，所以，与戚远欢愉的每一刻，我都分外珍惜。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天空繁星闪烁，流星划破夜空，好看极了。
我靠在戚远身上赏着月色，嘴角带着笑意。
“九儿。”
戚远唤了声我的名字，我也轻轻应了一声。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便带你去古杭镇的那间木屋隐居，如何？”
“好啊。白日，你可以去山上狩猎，我就在家里做好饭菜等你回来，到了夜里，我们可以坐在幽然湖边看星星。嗯……我们还要生个孩子……对了，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戚远认真思索了一番，“女孩儿吧，女孩儿像你。”
“但我觉得男孩儿也挺好的。”
“那就生两个，一男一女。”
“也好。男孩儿最好是哥哥，这样就可以保护和疼爱妹妹。还有，男孩儿的性格最好像我，活泼好动一些，若是像你，性子时冷时热不讨女孩子喜欢，长大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儿。女孩儿的话……最好也要像我，古灵精怪一些，这样比较可爱，也不容易被欺负……”
……
就这样，我们说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月亮落下，太阳升起……
我也曾幻想过未来的生活，一亩地、一间房、一方小院……对于我和戚远来说已然足矣。我这一生奢求之物不多，只要能与身边之人相伴相守、携手白头，那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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