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司给她递过来温水和纸巾，温柔出水，“累了吗？”
“还好。”
付安辰兴致未减，继续挑衅，“你是不是怕了？”
她也难得如此轻狂，回应他的挑衅，“不怕，是腻了，和你比赛没什么挑战性。”
此言一出，他登时就要炸毛。
她特爽气的挑眉，“还是多练练再和我比吧。”
她这么说也不是单纯为了刺激他，主要是想给他找点事情做，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付安辰指着她，大言不惭，“你明天再和我比，保证让你输的落花流水！”
“嗯，我等着。”
她点点头，和莫以司离开了。
“阿司，你应该都录下视频了吧？”
“放心，都会传给付容臻的。”
还有最后一位，大概也是最难缠的一位。
他们进去的时候，付九霄正安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穿着黑色的衬衫，露脚踝的长裤，戴着一副细黑框眼镜，活脱脱病弱书生的气质，斯文儒雅。
他如此安静，看守他的人便也静不出声的守在一旁，几乎无人说话。
看见他们进来，才问候了一声。
付九霄没有合上书，只是抬了抬眼捎，然后推了下眼镜，继续看书。
这是一本英文着作，周千寻瞥了一眼，是《一九八四》。
一个高中生读这本书是否太早，至少她觉得并不适合。
他们在一侧的沙发上并排坐下，桌上还摆着几本书，全部都是英文原着，多为暗黑压抑系列，让人读起来不会那么愉快。
周千寻也拿了一本，《美丽新世界》。
付九霄冷静开口，“原来你们就是在幕后操作一切的人。”
她问，“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吗？”
直觉让她相信，付九霄一定了解些什么。
“因为我爸。”
果然。
“是的，他用同样的方式软禁了我的父母。”
他加了书签，合上书，“那么，你们想怎样呢？”
“只是需要你配合，在这里待上几天。”
付九霄没什么表示，手指在硬皮书面上慢慢摩挲，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出神。
过了半晌，他才再次开口，“学姐，你看过这两本书吗？”
“嗯。”
“因为你说要擅长英语，所以我现在训练自己看英文原着。”
付九霄仿佛和她闲聊一般，丝毫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挺好的，”周千寻点头，“看到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那你继续看书吧，我们就先走了。”
结束的快莫以司最高兴。
“这里是‘诡影’的地方？”
他突然提出的问题让他们的脚步停了下来。
周千寻并无太多惊讶，“你连这个都知道？”
他抬头，与她对上视线，“我还知道我父亲似乎和暗龙门有关系。”
“……是的。”
“我希望你们能让我出去，我想参观一下这里。”
这个要求实在是荒唐，他可是对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让他深入重地了解集中机密呢？
付九霄也知道这个要求不可能被答应，可他还是相当从容的提了出来。
莫以司开口，“如果你想做什么小动作，大可不必。”
他冷笑，“怎么，担心我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莫以司起身，“小千，走吧。”
他立刻说，“你们该防的好像不止是我爸，警察似乎也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周千寻看着他，“大公子，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不必了解太多。”
“当然，我了不了解也不需要向你们报备。我只是好意提醒，不要以为只有‘诡影’一家独大，整个世界有多少势力在盯着你们，你们应该最清楚。”
他这话说的着实老道，这好像他对世界的形式很了解一般。
莫以司微微眯眼，“为什么想去E国？应该不单纯是为了读大学。”
付九霄与他争锋相对，“莫以司，你在E国也做了很多了不得的事，不是吗？”
看来，他知道的比他们想象中要更多。
莫以司问旁边的人，“搜过身了吗？”
旁边人立刻回答，“搜过了。”
“把感应器拿过来，再搜一次。”
付九霄看着他，眸色转冷，苍白的脸色不像是人，倒像是鬼。
“你想从我这里找到什么？终于担心我不像表面上那么容易对付，要对我严加看管了吗？”
莫以司并不多言，直接让他们从头到脚对他做一个严密的扫描。
一人对他说，“站过来。”
付九霄一身傲气，“我从不听别人的命令。”
莫以司淡淡道，如冬日寒风，“刚才付安辰也是同样不听话，最后倒在地上起不来。你也想试试吗？”
他的眉头猛地一紧，“你们不仅关了我？”
“当然，你们家四个兄弟姐妹，全部在这里。”
“他们怎么样？”
“很好，像你过的一样舒服。”
周千寻把视频拿给他看。
莫以司的眸子覆了冰，“现在知道了吗？你唯一的选择是配合我们，就算你一个人不服管，我们手上还有三颗棋子。杀了你，虐待你，照样能威胁到付容臻。”
周千寻在一旁也不插话，付九霄心思深，也不需要她像姐姐一样好语温言，大概只有用这种手段才能震慑到他。
他的眼中现出凶光，“难道你想杀了我爸？”
“如果他肯配合，让小千的父母平安回来，或许我不会做到那一步。”
付九霄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你想引起世界大战？”
莫以司冷冷勾唇，“你觉得，暗龙门有那个资格吗？”
“……我知道我爸最近在做什么，他和别的组织签订了协议，一旦一方出事，便会有各方支援。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懂的很多，但懂的不深。”莫以司面色复又平和，“我要做什么，不需要听一个门外汉的建议。如果你愿意配合，你可以照旧安静看书，会有人给你泡好红茶和咖啡，但如果不愿意，我随时可以弃了你。”
付九霄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很聪明，应该能够掂量出孰轻孰重。”
旁边的人再次对他发出命令，“站起来。”
他隐忍着不动，忽然脸色惨白，嘴唇颤抖，他突然捂住心脏，似乎有些气喘不上，身体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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