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现在在小夕家呢。”
“……这么早？”
“对啊，陪秦爷爷晨练来着。”
莫以司在最短的时间内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去，一双凤眼内敛，遮住眼底的光，“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现在还不确定呢，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吧——对了，热搜被删掉了，你看见了吗？”
“嗯，看见了。”
周千寻随口一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小千，我怎么会知道。”莫以司矢口否认，迅速且坚决。
他否认的是那样慌张，似乎生怕她误会似的，周千寻不禁眯起了眼睛，“嗯？”
“……小千。”
“行吧，我先挂了哦，不能让人家等的太久。”
“小千，结束了记得告诉我。”
“好，我知道。”
周千寻挂了电话，用手指点着眉心沉思了半晌。
秦夕看着她从先时的愉悦变作现在的迷惑，“怎么了？”
“总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
周千寻抿了抿唇，然后摇了摇头，“应该是我多想了。”
秦夕也不追问，“那就进去吧，应该开饭了。”
秦老爷子的妻子在五年前过世，膝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部是军政部门的要员，各自的配偶也是科学院专家，大学教授之类，甚至秦夕的姨夫曾是航空部主任，一家子的知识分子爱国分子。所以秦夕有很多兄弟姐妹，她不大不小排行老三，正在中间位。
这一大家子如果聚齐了人，那场面是很壮观的。
不过，人多时间杂，各有各要忙的事务，难得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用饭，比如今天，周千寻进去的时候，餐厅里只有七个人。
老爷子，秦夕的父母和大伯，还有哥哥和两个妹妹。
这些人周千寻都能认全，不需要介绍就一一打过了招呼。
记忆力好还不脸盲真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尽管只有七个人，但秦家的早饭依然像宴席一样丰盛。
“千寻姐，怎么今天莫哥没和你一起来？”秦小妹偏着头悄悄问。
秦小妹是秦家老幺，年芳十六，天生的小骨架，长的特水灵却又特野一姑娘，绝对是“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那类，能光着脚在沙滩上撒野绝不屑于躺在那晒日光浴，能追着野猪满丛林跑绝不坐在小木屋欣赏自然美景。今年刚好初三毕业，于是这暑假过的无比快活。
她每次见到周千寻身边必有个莫以司，今日真是稀奇。
“哪能每次都那么凑巧？”周千寻笑，因为是大家庭的饭桌，她并不多言。
凑巧？秦小妹想了想，觉得不是。
恰恰相反，是早有预谋！
作为一个中二少女，秦小妹每天脑子里都是些胡思乱想天马行空，在秦家这么严肃端正的家庭出了一个她真算奇葩。
席间秦家长辈简单问了她几个问题，周千寻都有礼有节的答了，因为要上班不能耽搁，所以饭后餐厅里就剩下老爷子和一个孙女两个外孙女，外加一个周千寻。
老人还是蛮享受这种时光的，秦家没什么重男轻女的观念，所以有三个小孙女秦老爷子表示很满意。
当然，秦小妹是个例外，那孩子太疯太野，可以当孙子看。
“爷爷，我今天和同学约了出去写报告，先走了。”秦小妹的亲姐姐秦思桐推了推黑框眼镜，向姐妹们打了招呼也离开了。
“小妹，你今天不出去疯了？”
“夕姐，千寻姐，我突然有了个好主意。”秦小妹煞有介事的揽过两位姐姐的肩膀，明目张胆的背着老爷子讲悄悄话，“我想在暑假做个吃播。”
“啊？”秦夕皱着眉头，掰开她的手，“快升高中了还有心思搞这个？”
“等等，你们三个说什么呢？还要背着我这个老爷子，啊？”秦老爷子被外孙女屏蔽群聊了，表示很不满。
“爷爷，小妹说想做吃播。”
“你——”秦小妹伸手要捂住姐姐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气的直跺脚。
秦老爷子没听过这个词，“吃播？干什么的？”
“就是给人看自己吃饭的过程，最好吃多点吃的夸张点。”秦夕言简意赅，秦小妹瞪了她一眼，赶紧坐到外公身边，抱着秦老爷子的肩膀摇啊摇，“外公，别听夕姐瞎说，就是正常吃饭的时候旁边开着手机，什么也不耽误。反正我本来饭量就大，天生就是做吃播的料。”
“吃饭就吃饭，为什么要给别人看？”
“当然是为了赚钱啊！外公，等我成了网红，那就是半个明星啊，有粉丝有应援的那种！不用上学也不愁吃不愁穿。”
秦老爷子认真听了听，还是没太懂具体是怎么回事。
“反正外公你不用担心，绝对百利而无一害。要做吃播的话说不定我就不到处跑了，这不正合你心意吗？”
“你得有数，别弄那些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现在是你赚钱的时候吗？玩玩就算了，不许给我耽误正事。”
“得嘞！”一获准许秦小妹一蹦蹦三尺，屁颠屁颠站起来往房间跑，“那我现在就去网上看看吸收吸收经验！”
“爷爷，你听她说的好，到时候真尝到甜头绝对停不下来。”秦夕看着那欢脱的背影摇头。
“如果小妹真喜欢做这个也未尝不可，好歹也算个兴趣。”
一直在旁边听着祖孙三人对话的周千寻此时方才开口，“先让小妹玩一暑假，毕竟刚中考完。”
“嗯，我和千寻想法一样。那丫头性子本来就野，能待在家里我就满意了。”秦老爷子招招手，让两个小姑娘在他身边坐下。
“千寻啊，周氏的事我听小夕说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爷爷说，秦家能帮则帮。”
秦老爷子主动开口，他知道像千寻这样知书达礼的孩子肯定不能主动提起这事，便很通情的给她引了话题。
周千寻很感激，便也不拐弯抹角，把华龙集团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这问题很严重啊，如果是真的，就属于商业犯罪。”
“这是我父亲亲口说的，我想不会有错。秦爷爷，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李东生和华龙那边，我还是想亲自去问一问，如果能从他们口中得到证据自然很好，得不到我也会把监控录像里的内容交给警察，希望警方可以协助调查。所以，风城警察局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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