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非常熟悉呀。
适才在吧台那儿身边簇拥着很多人，顾若琳还没能够完全细嗅出这个味道。
“不是香水，是消毒水。”女人嗤笑起来，眼神迷离、声线漂浮。
她突然间搭上男人的肩膀，并用手取下对方的面具。
一切的动作都那么自然。男人也丝毫没有要抗拒的意思。
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王医生，真的是你。”
女人嘴里浓重的酒气喷在王以凡的脸上。
他别过头，面无表情，重新拿过那张面具戴好：“蒙面派对，还是蒙着面比较好。”
王以凡很淡定，他早就通过声音以及女人脚上那双罗马鞋认出来是她。
顾若琳此时被酒精影响着，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似平日里。做出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在所难免。
她凑过去，仿佛快要咬上男人的耳朵：“你不是还命令我早点回家睡觉吗？自己倒是出来玩了啊。”
“不是命令，只是建议。”
“跟谁一起？”顾若琳勾着肩膀的手移到了王以凡的脖子处。
“朋友。”
虽然男人没有碰女人身上任何一处，可在路过的人眼里，他们就是无比亲密的关系。
“你醉了，让同行的朋友送你回去吧。”
“我没醉。”
“醉了的人都爱嚷嚷自己没醉。”
顾若琳：“我就是伤心，你说他为什么不理我？”
王以凡：“谁不理你？”
顾若琳眼泛泪花，一头倒在他的肩膀上：“我喜欢的那个人啊。”
王以凡：“前男友？”
顾若琳摇摇头，她忽然发现这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居然能给自己带来一种安心的感觉。不自觉的越搂越紧。
“连男朋友都不是。他从来都没说过爱我。”
“有妇之夫？”
“你三观不正啊。”
“那就是暗恋，挺惨的，回家好好睡觉，做个梦就忘了。”
“王医生，你怎么这么喜欢叫人睡觉！”
同王以凡一到来的朋友正在不远处跟他招手。
“你先去卫生间洗把脸吧，我还有事儿。”
“不许走，你有没有良心啊？都已经问到一半了。怎么不听我说完！”
“顾若琳，乖，放手。”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医院里人工智能叫号似的。
“哦，那你走吧。”顾若琳失望极了，不情愿地松开手。
留不住的人始终是留不住。
王以凡如释重负，立即往朋友所在的方向迈开步伐。
可就在这一刹那，他忽然被人从背后抓住了手腕，并被莫大的力气所牵动。
转身、拥抱、接吻、唇齿相依，一气呵成。
王以凡抬眼，只见顾若琳紧闭双眼，非常投入地强吻着他。
“我去，什么情况！”王以凡的朋友见到这一幕，震惊得下巴快掉了，“没听说以凡交女朋友了呀。”
他不晓得自己该过去看看情况还是留在原地。
王以凡就在齿关即将失守的前夕，推开了顾若琳：“你醉了。我是王以……王医生。”
“我知道你是王医生。”
“那你还……”
“亲的就是你，我得不到他，难道还得不到你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男人的脸色忽然变铁青。
他抓住顾若琳的手又甩开：“你这是打算把我当备胎啊。”
女人站不住，伸手去够他肩膀。
王以凡故意往边上让了一让，顾若琳因此扑了个空。
“扶我一下。”她伸出一只手。
王以凡冷笑：“什么？”
“我叫你扶我。”
“不扶。”
男人冷冰冰的拒绝，转身快步离开。
“切，玩不起咯！”顾若琳大叫着，“我也不想陪你玩。”
她就是太伤心了，亦是脑子糊涂才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
她撕心裂肺的吼叫，被瞬间淹没在巨响的音乐声中。
这里并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共情她的伤心。
她，只能独自流泪。
“以凡，认识的啊？”
“不认识。”
王以凡气呼呼地走来，完全不像享了艳福的模样。
“那你们刚刚还……”
“认错人了。”
“哦，这倒是。大家都带着面具，很容易认错的。”
王以凡回卡座里。
“以凡。”朋友递过来一张纸巾，“这儿，擦擦。”
王以凡意识到自己的嘴唇上应该沾了女人的口红印记。
他边擦拭，边回忆了一下顾若琳的那个吻。
以及她那不太正常的状态……
忽然间，医生的责任感让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我去上个洗手间。”
“诶？你不是刚去过吗？”
王以凡站起身，没有回答，径直走开。
他后来在卫生间附近找了很久，也等了很久，始终没见到顾若琳的身影。
“找我？”
女人此时的语气似乎又恢复到往常的状态。
她刚才去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如今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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