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承还是犹豫，风溯挑眉。“我要是想下毒，何必下在一盏茶里。风华堂善用毒，杀人于无形，皇上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风溯再次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第三次的时候，是周允承主动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浅啄了一口，道：“朕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走，她要留下。”
风溯摇头，“皇上觉得可能吗，我把皇后扣在风华堂，你愿意吗？”
先前裕太妃还在宫里，连俏也说还想留在宫里一段时间。如今太妃走了，风溯发自内心地讲他并不想把连俏留在周允承的后宫里。
风溯和周允承聊到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周允承离开凤鸾宫的时候，连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彼时风溯吐了一口血，连俏用手帮他顺背，语气无奈又宠溺：“下毒的方式有一千种一万种，干嘛非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的方法啊？”
风溯这个男人吧，有时候的脑回路真的好清奇。
“没事。”风溯摆了摆手。“亲手端给他的毒茶比较有参与感。”
连俏哭笑不得。
这说法怎么颇有种送女神一支口红，然后在女神和别人亲亲的时候比较有参与感啊。
按理来说，连俏按照古籍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调配出来的毒无色无味。进入人体后短时间内除了致幻并不会有其他副作用。
而风溯这么大反应……
“不用担心，个人体质问题，这口血吐了就没事了。”
风华堂善用毒，所以他从小和各种毒药打交道，身体早就近乎百毒不侵。
其实风溯还真是挺好奇的，他见过很多种毒，也尝过很多毒，唯独连俏调配出来的这种毒他闻所未闻。
而近些年来能让他喝了之后直接吐血的也是少见。
“你说的致幻是指他会产生幻觉吗？”
连俏点头，“放大内心深处的各种负面情绪，包括愧疚、心虚、恐惧、后悔等。刚开始只是频繁地做噩梦，三年内他会渐渐被负面情绪吞噬，变得易怒、敏感、内心极度脆弱。说白了，就是用过去的事情惩罚现在的自己。”
人活于世，应当向前看。
可原主已经死了，连俏怎么能让他快快乐乐地往前走。
“那三年后呢？”风溯问了一句。
连俏想了想，“我不觉得他能撑过三年，除非他这辈子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再者，这世间哪有人能没有一丢丢的负面情绪呢。
“他终究是帝王，周国的子民还需要他。所以每隔两年我都会回宫一趟，我要保证他还活着，保证他白日的清醒、夜晚的疯魔。我要他人前依旧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人后却要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夜夜赎罪。
白日黑夜，永无止境地交替。他痛苦了，我未必快乐。但我一定要他痛苦。”
风溯：“……”
刚刚……大意了。
其实参与感也没那么重要，对吧。
连俏也没急着离开皇宫。
八月十五的时候，连俏难得去凤仪宫请安。说是请安，其实就是想去看看新入宫的妃嫔。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里可不就是处处都是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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