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走了很久始终未能找到出口。
“你就不该把那对小情侣变走。”我叹了口气，“起码还能给我们指个路什么的。”
“你把他们变哪去了？”
慕声眨着双黑亮的眸子，摇头，“我不知道，随便变的。”
“乾忆生，我先带你出去。然后你去外面和君乐汇合。”
我皱眉，“你呢？”
“既然拿到焰生花了，当然继续之前的事。”慕声睨着手中的净玉瓶，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神难得的深邃。
我停住脚步，看向他，“说吧。”
“你说过拿到焰生花后，跟魂爷解释一下你的作为。”
慕声勾起嘴角，“你还记得啊。”
“那个黑水晶是什么东西？”
慕声垂下眼眸，找了块石头，斜靠着，表情似有几分漫不经心，“怎么说呢…”
“那不是黑水晶。是三万年的灵甲。”
“三万年前，我聚成人形不久，彼时上古混沌之战已经接近尾声。数十位上古之神献祭魂灵，重铸九州大地，我领了天命，从此守护六界灵脉。那时我护身的灵甲，成为联通六界灵脉的介质，所以六界灵脉相通，六界稳定。数万年过去，焱神数年前搅乱了魔界，放出不少魔灵，又暗中前往黑潭，破坏了地下灵脉，造成六界地基不稳。”
“妖界首先遭难。这次妖界所谓的心魔之乱，不外乎是妖界地基动荡，致使灵气外泄，包括数万年前的死怨之气。死怨之气混乱了众妖的心神，才会引起妖界这场无尽的杀戮。”
“我现在需要另一副灵甲。”
我似是懂了一点了，“就是那块黑水晶。”
“那是谁的灵甲？”我不禁皱眉，“三万年的灵甲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难不成又要有什么神灵修成人形？”
“其实，当年并非只有我一个由天地灵气聚成的神元，还有另一个，只是他最终入了魔的阵营，后被当初的各位神上诛灭。唯留一副灵甲，不知飘荡何处。”
“我自下界后，找遍了八荒六合，竟在妖界的浮屠地找到。也真是缘分。”
“一副灵甲如何会飘荡在外？你们神界当初为什么不把它收好？”我微微思索，不由皱眉，“难不成，这副灵甲的主人一直在外飘荡，企图复生，所以你们神界一直找，但是找不到？”
慕声看着我，唇角上扬，笑了，“你倒是聪慧。”
我挑了挑眉，“是吗？”
“是。”慕声勾起嘴角，眼眸幽深，“所以如果我强行开启这副灵甲，很有可能会导致其主人的复生。”
“它的主人是谁？”
“钟离燕绥。”
我眨了眨眼，不由睁大眼，惊叹，“当初一手打造魔曜塔，封印万千魔灵的魔神？”
“是他。”
慕声突然咬唇，不满道，“哪里是他一手打造的，明明爷也有帮忙。”
魔神的壮绩，六界谁人不知。他在自己濒危之际，担心神族伤害他的臣民，就直接自己造了个塔，将他们全部封印进去，说什么“我的子民，我可打可杀，别人谁都不行。”
这屌炸天的豪言壮语，一度是魂爷学习的楷模。
“魔曜塔不是造福了后代苍生吗？我看那魔神挺帅的啊。”我不禁笑眯眯道。
“确实是造福后代。三万年过去，被封印的魔灵几乎全部殒身。”慕声斜睨我一眼，哼了一声，“他若复生了，就是下一个焱神。甚至他比焱神还要恶劣，势必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所以，当初魔神以一己之力，坑了当时全部的魔灵？
好吧，这么坑，也是种能力。
“你担心他俩合伙？”
“这我倒不担心。钟离燕绥心高气傲得很，不屑与别人为伍，更何况是当年害他不浅的上古战神。”
“若你取得灵甲，他一定会复生？”
“当然不一定。”慕声好笑道，“他若是一定会复生。我怎么可能动他灵甲的心思。”
我想了想，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慕声皱眉，“上次封印焱神，千里耗费了太多灵力。加上心头血三滴他已经用去了两滴，元魂虚弱，短时间根本没有办法修补灵脉的问题。”
据说上古之神体质特殊，他们没有心，但有三滴心头血，一旦全部失去，则身体破损，无法承载灵力，会陷入长久的沉睡。
我不禁讶异，“千里怎么会用去了两滴心头血？”
慕声望了我一眼，抿了抿唇道，“你先别管这个。反正他死不了。”
“如今神界的神都在集力准备强行造一副灵甲出来，但是这得多少年？太久了，如今妖界已经动乱不堪，不能再等了。”
我皱眉，“神界那群神也知道时间太久，不能再等，为何还要阻挠你取魔神的灵甲？你们不应该齐心合力吗？”
慕声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妖界向来和神天两界不和吗？神界觉得这也算是给妖界的惩罚。但最重要的，是因为没有一个神能够承担起唤醒魔神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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