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就是传销！可是我阻止不了我妈。”江心羽很无奈地摊手道：“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听我的。”
“亏本了？”林奕飞试探性地说道。
“最初赚了一点。”江心羽露出自嘲的笑容，接着道：“大概赚了几万块吧，她又找到了另外一门传销，继续投钱。可是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刚进去不到三个月，平台就倒闭了，老板卷钱跑了。”
接下来，江心羽开始叙述家里投资的各种项目，但总是出多进少，可他母亲仿佛着了魔一样四处举债投资，每当投资一个盘亏损，她就想在下一个盘挣回来，可是再投还是亏，然后再换平台投资，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待回过神来时，已经欠下了上百万巨款。再想借钱的时候发现亲戚、朋友、以前的生意合伙人全部成为了债主。
林奕飞沉默了，想起第一次见到江心羽，对方的笑容温暖、阳光、从容，没想到心中还藏着这样的故事。
江心羽干了一杯酒，又说道：“我之所以没有钱买你的歌，是因为我每个月不仅要寄钱给家里填坑，还要替我自己还债。”
“你也欠了债？”林奕飞诧异道。
“三年前我就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十八线艺人了。”江心羽再次露出自嘲的笑容，说道：“利用我这点小名气，我给我妈担保，从贷款公司借了五十万，每个月的利息就要还九千多。”
“我擦……那你也借？”林奕飞不知该怎么说他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妈干的是传销，她只是说自己在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她一直瞒着我，还告诉我说她很快就能把这笔钱还清。”这一次江心郁嘲讽的笑容增添了凄惨，长叹一口气道：“结果她只还了三个月，而我还了三十三个月。”
“你还清了？”林奕飞问道。
“到这个月底还掉最后一笔，就清了。”江心羽说道。
“那其他的债呢？”林奕飞忍不住问道。
“家里欠的钱我也还了一部分，具体不知道还欠多少，我也不想问了，现在我每个月只给家里两万五千块钱，再多也不会给了，因为我不放心。”江心羽说道。
林奕飞也赞同江心羽的话，有的人手里真不能有钱，否则他们拿钱不当钱。
他说道：“如果你是我们远飞工作室的人，我可以预支一笔钱给你还账，现在你需要，我也可以借你一笔钱。”
“不用了。”江心羽摇了摇头，说道：“借别人的钱要还，借你的钱也一样要还，何必拆东墙补西墙呢？何况还不一定能补上。”
他说得不错，万一还清了债，自己老妈又去借，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无休止地还下去吧。
林奕飞想了想，说道：“我有个主意，想要征同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咱们就合作。”
“你不会是想用我的故事拍电影吧！”江心羽猜到了林奕飞的意图。
“没错！”林奕飞坦然承认，并说道：“我想请南柯出手，把你的故事改编成剧本，并且请你担任主演，片酬一百万，税后。”
“呵！”江心羽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想帮我，能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但你如果请我唱歌跳舞还行，可是演戏，我从来就没学过，我哪值得了一百万。”
“这不重要，你可以先跟着宁导学习一下，就是宁远桥，等到拍摄的时候一切听我们指挥就行。”林奕飞说道。
“我没有信心。”江心羽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故事可以给你改编剧本。”
“这样吧！你先学习一下，到时候有信心就上，没信心换别人上，你看如何？”林奕飞说道。
“这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公司会不会同意。”江心羽的脸上再次现出无奈之色。
“他们会同意的。”林奕飞说道。
江心羽点了点头，没有说出怀疑和反对的话来，而是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今天就留在我家吧，趁着我今天喝了点酒，把心里话都告诉你。”
“好吧！那我就叨扰你一晚。”林奕飞说道。
“这话说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谈何叨扰。”江心羽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
“别喝醉了。”林奕飞连忙说道。
“嗯！不喝了。”江心羽放下酒杯，要了一瓶水，继续撸串。
南方人说不喝就不喝，这点比北方人好。
……
这一夜江心羽睡得很深沉，林奕飞则是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
传销这个词他听了十几年，到今天才算有所了解。从江心羽的介绍来看，干传销是会上瘾的，就好像赌博一样，总想着翻本，却越陷越深。
这个题材具有一定社会意义，他准备回去查阅一些资料，然后编写剧本。
江心羽昨晚喝了大半瓶白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林奕飞用他家中的米煮了一小锅稀饭，准备留一张字条离开。
正在写字的时候，江心羽的房间门开了。
“呃……林奕飞？”衣衫不整的江心羽晃了晃脑袋，想起了昨晚的事，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昨晚喝多了，话也多了点，你别介意啊！”
“没事！”林奕飞说道：“昨晚的协议你没忘吧？”
“什么协议？”江心羽一怔，回忆起来。
片刻之后，他说道：“你不会真要请我去拍电影吧？”
“难道你不想尝试进军影视圈吗？”林奕飞问道。
“我不是不想，而是我不具备这个能力。”江心羽苦笑道。
“你一定行的，把你的经纪人联系方式给我。”林奕飞说道。
“你不会玩真的吧？”江心羽的困意很快消散，开始斟酌起这件事了。
“当然是真的。”林奕飞说道：“快把号码给我。”
“好吧！我跟你混一回，相信你不会把我带到沟里。”江心羽拿出手机翻通讯录。
报上号码之后，他又说道：“你还煮了早饭？那你先吃，我进去一下。”
说罢，他进了卫生间。
不多会儿，林奕飞只听得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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