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林栖无意识地拿叉子戳着牛排，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时祁，一脸若有所思。
今天赵导电话里的那痛不欲生的语气实在是把她吓到了。
忘了说，赵导也就是时祁参演的那个名叫《作精女配被大佬们求着宠》小网剧的导演。
这剧名一听就很扑街。
可为了支持自家小少爷的事业，她还是果断投资。
之前因为投资的事儿她和赵导见过一面，印象中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不知道十七到底干了什么，能把对方气成那样，还当场说要换人？
林栖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却没问出原因，对方直言让她抽空来一趟剧组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听上去，倒像是十七做了很过分的事一样？
林栖很好奇，他那软绵绵的性子也会气人么？
林栖在这边兀自走神，时祁却有些坐立难安，吃饭的动作也十分僵硬。
几乎是对方盯了他多久，他的耳根就红了多久。
时祁咬了咬唇，小刷子一般的睫毛轻轻一颤，像一只呆萌的小鹿似的。
心想，他脸上有东西吗？
为什么姐姐一直盯着他看？
她碗里好像还没怎么动过？
他心下甜蜜和忐忑掺杂各半。
终于，在时祁忍不住想要问出心声之前，林栖慢吞吞说话了。
考虑到他的自尊心，她语气十分委婉，“十七，你今天第一天进组，感觉怎么样？”
时祁歪着头想了想，弯了弯眼睛，就还挺愉悦：“挺开心的呀，前辈们都挺照顾我的。”
林栖纠结地咬了咬唇，心想你倒是开心，人家赵导气得要死。
她继续试探：“就没发生什么事？比如，有人骂你…说你坏话什么的？”
时祁不解地眨眨眼，一脸困惑：“他们为什么要骂我，还说我坏话呀？”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开口，“我哪里惹他们生气了吗？”
林栖对上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缓缓定了定神，倒戈的十分迅速。
这必须不能啊！
对着这么一张脸，谁能气的起来？
八成是赵导要求太严了吧？
十七又不是科班出身，他也太苛刻了吧！
“姐姐？”
她眼神微敛，安抚地点头：“别怕，我只是问问，你这么乖，长得又好看，谁能生你的气？”
时祁脸一红，垂下头去藏住眼里的欢喜：
姐姐夸他好看！
原来，他在她眼里，竟是好看的么？
他眼底闪过若有所思。
既然答应了赵导，林栖还是打算哪天抽空去看看，不过就先不告诉十七了，也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十七的宽容和特别。
就算意识到了可能也只会觉得，这是美人的特权吧。
忽地，一道惊讶做作的女声插了进来。
“栖栖？”
听到这称呼，林栖本来还算愉悦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她皱着眉，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林楚楚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每每都在她快要忘记她的时候跳出来蹦跶，找存在感？
她抬眼扫过去，视线掠过林楚楚，瞥见她身后站着的男人那张脸时，微微一顿。
然后，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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