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有的。”乔晨曦点头道，“诸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大家。你们认为，圣徒一定是那种对世俗事务不闻不问，而在精神领域登峰造极的角色吗？”
“显然不是！”小雅斩钉截铁道，“贵为皇帝的圣吉斯利、率领大军反攻邪恶教派的圣约翰娜，他们都是在世俗事务上拥有巨大的成就的！”
“确切地说，我觉得恰恰相反。只有在世俗事务上能够得到圣光的信徒肯定的，才有可能封圣。”小芳提出。
“你们说的都没错，不过为什么当我们提到圣圭萨勒的时候，我们就忘了这些呢？”乔晨曦试图启发小芳和小雅。
“原来如此！”美鑫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们不应该把圣圭萨勒当成一个完全研究理论的、出世的隐居者，而是应当把他当做一个运筹帷幄的政治家？”
“是的。”乔晨曦看到美鑫领悟得这么快，欣慰地笑了，“美鑫，你看，圣圭萨勒的行为应当是基于当时的赛维尔国王的命令，他应该不是那种通过从心而动的方式宣扬圣光的正义的。”
“我觉得不能纯粹地将他的行为归因吧。”小芳部分认同乔晨曦的说法，“这么说，他和欢乐女神之间的媾和，不是信仰上的而是政治上的？”
“这正是我想说的。”乔晨曦点头道，“长乐城的规模和繁华程度如你们所见，但是它在当时被欢乐女神所控制。邪恶教派给当时较为独立的欢乐女神信仰注入了很多邪恶教派的内容，这让长乐城偏向了邪恶教派方相当长的时间。”
“为了夺回长乐城，当时的赛维尔国王想让圣圭萨勒用谈判的方式夺回长乐城？”小芳思索道，“的确，晨曦姐，很多记载在神学史上的故事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宜深究……比如说这一段在神学史中，就是圣圭萨勒劝说了欢乐女神，让欢乐女神显圣，最后整个长乐城就成了圣光的范围……”
“我倾向于他劝说的并非欢乐女神，而是当时长乐城的领主。他知道如何对付欢乐女神。”乔晨曦下了定论。
“不错的角度啊！”佩科侯爵赞叹道，“很多时候，我们的视角被固定在了神学的故事中，甚至会有真正的史学家被神学观点限制了视角。”
“在圣圭萨勒魂归圣界之前，他只是个和我们差不多的人类而已。”乔晨曦明白，刚刚那句话由研究了三十多年神学无心管理领地的佩科侯爵来讲再合适不过了，“在封圣之前，他是谁？他又为何受到圣光的垂青？”
“这的确是一个角度，而且这个角度圣圭萨勒审判团的成员们很难察觉。”小芳眼前一亮，“圣人并非天生是圣人，他们有一个从入世到出世的过程。修炼圣圭萨勒之道的审判者们，往往会认为这条道路是浑然天成的，而忽略了它是由圣圭萨勒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事实。”
“看来在这个角度，圣圭萨勒审判团成员们应该全都走火入魔了。”小雅批判道。
“这倒不至于，你不能说没有顿悟就是走火入魔。”美鑫指出，“在晨曦姐道出这一切之前，我们都没有悟出这一点。我们都忽视了圣圭萨勒曾经是一个世俗人的事实。”
“看来晨曦姐也有神学大师的潜质呢。”小芳赞叹道。
“事实上，这些并不是我悟到的。”乔晨曦连忙摆手，“‘圣圭萨勒曾经是俗人’不是我的看法，是另一位高手的。”
“那位高手一定是个神学大师吧。”美鑫叹道，“也就是说，圣圭萨勒并没有真正进入欢乐女神的领域，而只是劝说了当时长乐城的领主。”
“这些都是推测。”乔晨曦连忙摆手，“我们已经做出了大胆的假设，下面我们还必须小心求证才行。”
“没有什么小心求证的机会了。”美鑫摇头道，“除非三百年前的世界和今天不一样，真的存在那种一出生便是圣徒的人，否则‘圣圭萨勒曾经当过俗人’一事是毫无问题的。”
“的确，美鑫，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纠正你一下。”乔晨曦指出，“如果我们想要复制圣圭萨勒三百年前的做法，那恐怕我们是劝不动欢乐女神了。”
“西长乐城侯爵真的能搞定欢乐女神吗？我持怀疑态度。”小芳摇头道。
“而且如果我们的计划只是把那个邪神稳住的话，未来我们又会遇到更大的麻烦。”小雅攥紧了拳头。
“但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美鑫叹道，“我见识过那个邪神的强大，或许我们四个加起来都抗衡不了她。而且，当她把我拉进她的领域之后，你们也根本没法救我。”
“我倒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果断向教廷求助。”佩科侯爵一语惊醒梦中人，“你们几个小姑娘，都过于逞强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有什么用呢……”乔晨曦思考道。
“我去吧。”小芳自告奋勇。毕竟，如果说谁能正面击败欢乐女神，可能也只有教廷了，“如果各位认为需要去，那最好现在就去。”
“哦对了，我在跟那个高人的聊天过程中，还讨论了一件事情。”乔晨曦开口道，“如果欢乐女神是一个由异能所维持的执念，那么它应当是可以通过交流来使其消散的。但如果它是一个邪神，那么我们也只有将其正面击败一种方式了。这一点是你们都明白的。那么问题来了：欢乐女神是邪神吗？”
“邪神大多都是由愤怒、贪婪、恐惧这样的负面情绪滋养的。欢乐是一种负面情绪吗？我不这么觉得。”小雅耸肩道。
“你不这么觉得？要不然再想想呢？”乔晨曦启发道。
“啊！”小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尽管它表面上不是一种负面情绪……”
“晨曦姐，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美鑫笑道，“你说的这些，还是很容易求证的。毫无疑问，欢乐女神是一个由异能创造的存在，但它真的是邪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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