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不是梦。
池非昀轻拍沈南希背心的手，蓦地一顿，他轻轻让开，皱眉凝视怀里人。
却见她眉头似有冷汗，双眼紧闭，平静消失，此时，她的面容唯剩惊惧。
他听到她嘴里喃喃着：“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阿绣……”
池非昀心头顿痛，哽着嗓音，喊了她一声后，便双臂紧锢着她，哄她：“没事了，阿绣，没事了，我在这儿呢，不要怕，阿绣，不要怕……”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与他人说话时，向来偏冷淡的嗓音，只要对上她，他的声音里，总会添了几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
有时候，是郁闷；有时候，是恼意；但更多的时候，是或浓或淡，无法辨清真假的柔情。
正如此时，他低声哄她时，字字句句，皆是温柔。
而在他的温声安抚里，沈南希也确实又一次，渐渐恢复平静了。
对此，沈南希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则是无奈。
在沉默将近一分钟后，沈南希忽然说：“那天早上，你和许诚说话，后来，我冲你发脾气，我很抱歉。”
池非昀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但是，无论她说起什么，只要能让她的情绪稳定，那他就会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
“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在意。”除了离开他，不管她做什么，哪怕他有时候会因为醋意生气，他也不会真怪她。至于……
其他事情，在他眼里，她就算发脾气、使小性子，那也是可爱的。
沈南希当然也知道男人不在意。若是在意，她也不可能继续沉沦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了。
“其实，那天我发脾气，更多的，是迁怒你。”沈南希睁开眼睛，从男人怀里抬起脑袋看他，“我心情不好，所以迁怒你了，你也不生气？”
她微笑着挑眉，方才的惊慌已消失不见，此时，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透着狡黠和揶揄，仿若一只希望激出他坏脾气的恶劣小狐狸。
和方才一样，这一次，她也想激怒他。
但是，刚才是纯粹的想要激怒他，和他吵一架；而这一次，她大概是想看一看，他面对她，除了素日的温柔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更激烈的情绪。
池非昀略有无奈，其他人巴不得他天天温柔，她倒好，成日就想着怎么让他对她生气。
可惜了，得让这小狐狸失望了……
他确实有坏脾气，但可惜这坏脾气，好像对她有自动免疫功能似的，在她面前，他还真不能轻易爆发坏脾气啊。
“不生气。”学她挑眉，池非昀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三个字。
沈南希：“……”
沈南希哭笑不得的时候，脱口就问他一句：“你对我都不会生气的吗？”
他对她的包容度，比她对他的大。从他们认识至今，似乎，更多的，都是他在对她让步。
一时感性的沈南希忘了，就在刚刚，她还看到某人眼里的恼意和不悦，并且，还试图挑衅他，让他彻底爆发出来。
池非昀学她同步挑眉、微笑，然后，缓缓吐出三个字：“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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