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前数据记录：源能浓度无变化，总量无变化，风力等级零级，生态链正常，氮气含量正常，氧气含量正常……”
“一切正常，实验开始。”
弗里曼的话被录音设备分毫不差地记录下来，包括他在控制平台的红色按钮按了一下的动作，同样被录像设备记录下来，这些也都会算做实验资料，作为备用数据以备不时之需。
在弗里曼按下按钮之后什么都没发生，微型生态圈内一切如旧，仿佛弗里曼口中的实验还没开始。
可是几秒钟之后，在凡人肉眼视觉看不到的另一个层面，曾经充斥在微型生态圈内部的浓郁灵气居然开始飞速消失，不是飘散到微型生态圈之外的地方，而是好像穿越了一样，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就像是微型生态圈内部的某个地方打开了一个看不见的时空传送门似得，把这些灵气传送到异世界了。
“时间上午十点零分五秒，‘斩龙’开始生效，源能开始消失，速率尚不确定。”
之后源能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源能消失后留下的些许空缺被其他气体填补，这也导致了微型生态圈内部的气流混乱，而这种混乱还在持续扩大之中。
“十点零分四十五秒，源能消失速度呈现加速度形式，当时速率0.3立方米每秒，实验场内出现气流紊乱现象，风力等级三级。”
“十点一分十五秒，源能消失速率提升至1立方千米每秒，风力等级四级，预期中的因果律现象并没出现。”
“十点一分五十五秒，源能消失速率提升为1.1立方千米每秒，风力等级六级，乔木类树木开始出现异常反应，表现为枝叶变色，发黄且伴有脱水迹象，目前反应轻微，不影响树木正常存活。”
“十点两分零秒，实验体克隆人开始出现异常反应，表现为体内能量向外界流失，魔法装备能量流失身体组织向内压缩，皮肤开始崩裂。”
“十点两分二十五秒，源能消失速率提升停止，源能驱除完成，实验体克隆人全部死亡，魔法装备全部失效，生态圈受损轻微，除乔木类树木出现营养流失现象，其他一切正常。”
“十点三分零秒，终止‘斩龙’，实验停止。”
弗里曼看着透明墙壁另一侧那满地的碎烂血肉陷入沉思，脸上还带着些许失落和沮丧，他不是心疼这些死去的实验体克隆人，而是因为实验结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十点一分五十五秒时才到达1.1立方千米每秒，十点两分二十五秒时才将100立方米的源能全部驱逐，用时145秒，速度提升太慢了。”
小明重复着实验数据，摇摇头，“看来你的设计方案要大改一次了，照现在的功率，想要把这个任务世界重新变回无魔世界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根据‘大图书馆’的研究，他们通常会把一个空间内的源能以一个统一的标准进行划分，这个标准就是1立方千米，无论是吸收、转化、提纯，亦或是驱逐、操纵、变化，在数据上都是以多少个1立方千米来表达。
当然，浓度的计算方法是另一种。
弗里曼根本没有听小明说话，他一直死死盯着生态圈，嘴里低声自语着，不时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
“核心……恒定……虫洞……”
这些词语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肯定会摸不着头脑，但落在小明耳中却让他立刻明白弗里曼是在思考另一条道路。
“虽然馆长给出的研究思路也有以虫洞为方向的，但是我觉得‘斩龙’的设计思路还是要在因果律上进行，如果再次回到虫洞武器这种空间技术为主体的思路上，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接受这次任务，把你的传奇设计项目的目标放在你最擅长的物理学。”
小明同学摊摊手，“况且若是开启虫洞或是黑洞，被吸走的就不光是源能了。”
“啪嗒。”
弗里曼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烟身瞬间燃烧了三分之一，浓郁的烟草气在他肺中停留了接近十秒钟，仿佛他想把所有的尼古丁都吸食殆尽似得。
“呼……”
弗里曼吐出一道长长的白色烟气，随时把燃尽的烟灰弹落在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晦涩说：“如果是那样，我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老师。”
“那倒也是，想要在微观世界上超越‘宇宙之砖’这个称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像你这种主要研究量子物理和理论物理的轮回者就更难了。”
小明说着说着便挠挠头，带着疑惑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不明白馆长阁下为什么把这个项目交给你，就算你的传奇进阶项目不从量子物理和化学物理学这些方面入手，也可以选择其他的物理学分支项目，比如说天体物理不也是你非常擅长的吗？”
弗里曼一口气把剩下的烟全部吸入肺中，再猛地吐出，“是我在上次任务之前向馆长要求的，让他帮我找一个适合我进阶的因果律研究项目。也只有从因果律入手进阶传奇，日后我才有机会触摸到更上层维度，才能超越我的老师。”
小明翻了个白眼，对弗里曼这种作死行为很是不满，“只要启动反源能超凡者武器，其所在世界必然成为无灵无魔，源能型超凡者绝对无法生存之地。这种等级研究项目你也敢接，就不怕猝死吗？就算你不怕，干嘛非要拉上我啊。”
弗里曼扔掉烟头，苦着脸吐槽道：“我本来就是想研究一下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刺穿死棘之枪这一类的低等级小项目，谁特么的能想到馆长竟然给我搞来了这么一个大杀器，作用范围直接从个体上升到一个世界，次等目标居然也是以洲际大陆为模板，搞不好这次真的会在研究途中猝死啊。”
“没事啦，看开点，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种世界级祸害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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