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内，放着凤冠霞帔。凤冠是特制的，中间镶着颗夜明珠.
夜明珠，多为炽白色，能在夜晚发现璀璨的光，是极为珍贵之物。可这颗夜珠是红色的，色泽明亮剔透，里面的纹路似涌动的流水，惑人心神。
夏秋见过这颗夜明珠。
禁不住的，她将凤冠拿起来仔细端详着，额头不觉间泌出细汗。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偌大的山洞之内，妙龄女子头戴凤冠身穿霞帔，旖旎身姿一步步沿着石阶走向祭坛。
绝美的容颜，绝望的眼神。
头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走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手中举起的托盘中，呈放着一枚褐红色丹药。
女子痴痴望着他，涂着蔻丹的手缓缓拿起丹药，吞入腹中。
穿肠毒药入腹，女子七窍流血，嘴里长出锋利的獠牙。
哀怨的瞳孔变得空洞，祭台之下的祭品四下慌乱逃窜，而男子始终单膝跪在她面前，直至锋利的指甲掐住他的咽喉。
她发出野兽的嘶吼，冰冷的獠牙刺进他的脖子，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反而伸手重重拥抱住她。
台下的祭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吴渔的身体无力倒地，至死都没闭上惊骇的眼睛。
夏秋膝盖一软，跌坐在床沿，手中的凤冠砰然落地。
裴川许下的承诺，始终都没有实现。乔凤微尸变后，咬得第一个便是裴川，而吴渔是那场屠戮的最后一个。
“嘶……”恐惧入骨，夏秋仍记得獠牙刺进肉里的痛，下意识捂住脖子。
炼药不会成功，乔凤微是最后的试药者。
她能成功，不是因为药，而是她特殊的血脉。
蛊毒教的祭伺，是祭伺而非祭司，即万蛊之皿，以她血供养过的毒虫毒物，皆供她驱使。
她是乔家培养的谋利工具，自生至死，皆无法掌握自己的命。
“凤微。”裴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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