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端粥。
刚坐在椅子上，向前挪动两下，准备喂粥。
“我自己来吧，老D。”
面色略显苍白。
肩膀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除了撕扯的时候有疼痛感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再就是...有些魂未归体的乏力。
“张嘴。”
下巴处连接着络腮，一圈杂乱的胡子除了有邋遢感外，还有着往常未曾见过的颓然。
若是找他以前的手下过来，恐怕乍一看也不会认出来眼前这名服装随意，发型杂乱的大叔是他们曾经的老大。
这不容拒绝的语气...
倪依依垂眸，小口喝粥。
也没再拒绝。
“这个案子，我认为223团体有参与。”
直接用碗喝下最后一点粥，倪依依擦嘴的同时，轻声提了一句。
对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听到。
转身清捡保温碗之类的食物器皿，没有反问，也没有应声。
半点反应也看不出来。
轻轻摇了两下头，倪依依微叹一口气，继续跟他讲述案件的进展。
末了，垂下双眸，沉吟。
“我发现这一次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安德烈一直都没有被找到。”
这是两件事。
不过却摆在了一起说...
“你想说安德烈还活着？”
将保温碗的盖子阖上，老D转身。
一双浑浊的眼睛迷蒙上轻笑和苦涩。
后半句他甚至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这想法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所有的木屋中，一人不剩。
就连具有活动能力的人都没了，一个植物人又如何能幸免？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尸体...
根据他的经验...他不愿意想。
“我去过他的房间，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所有物品也都没有破坏。安德烈...会不会是已经醒了，正好他出门后，木屋遭遇了屠杀。”
抬眸，这次双眼中的光亮熠熠。
倪依依对自己提出的想法抱有很大的希望。
不过老D还是摇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显然是否定了她的想法。
“你是说一名植物人在屠杀前正好醒了并且恰好想出去溜达逃过了屠杀吗？”
虽然意思一样。
不知为何，听老D如此表达后，倪依依心中的横木也有所动摇。
抿唇，没在说话。
“唉，没事的。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顾好身体是首要。”
轻叹一口气。
满目藏匿的苦涩抖了两下。
唇角还是扯出一抹笑容，递给倪依依一个安慰的眼神。
这一次的受伤着实把他给吓着了。好在并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逝者已死，生者需好好生活。
可惜，这句话他能用来安慰别人，却没办法安慰自己。
...
——
被拽回警局的扬子并没有机会好好休息。
还是被塔西娅给拉到了办公室，参与案情的讨论。
...
“我可是伤者欸...你就忍心如此压榨我？”
扬子将受伤的手搁在桌上，表情略有狰狞。
那点痛苦和疲惫杂糅在一起的小表情演的还挺真。
不过...
“我的要求。只要你还能行动，就不能休息。”
“毕竟手不能用了...还有脑子不是吗？”
反身站在桌前，塔西娅勾唇抬眸。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如果你脑子也不能用了，我自然不会留你。”
说完，就没在继续对视。
抬手在一小堆资料中翻看。
像是在寻找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扬子只能是咂了咂嘴，没在继续争论。
他可不想承认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不过...
狐疑的抬眸，悄悄朝塔西娅的方向瞄了一眼。
随即努唇。
他怎么感觉塔西娅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的她和初次见面耳朵她很像。
却和他们一起出去的她不太像。
难不成环境不一样还能改变她的性格？
“看一下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视线范围内多了两张打印出来的彩色图片。
思绪被斩断。
接过两张纸，扬子奇怪的扫过它们。
“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咕囔一句。
没有得到回答，自己也安静的开始研究起来。
...
——
从山中回来，杰瑞没有立马回警局，反而是来到了医院。
抬手，轻轻将门推开。
最先入目的，还是病床上正闭目小憩的倪依依。
缓步走进来，将门小心带上。
“刚从案发现场回来的？”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声音。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杰瑞松了松刚才绷起来的神经，动作也没有刚才那么小心翼翼。
一边走一边开口。
“我还以为你睡了。”
“对，刚刚去过。”
拉来一张椅子坐下。
床上之人的双眼这才睁开，唇边带着礼貌的微笑，目光落在杰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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