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汀白在黑暗中待了许久，一时不适应，抬手挡了一下。
却没有看他。
司霆站在门前，抿着薄唇凝视着窗前坐在地毯上的女人。温度太低，她有些发抖，穿着单薄的小睡裙，凑近些时还能看到肌肤上细细的绒毛。
他直接关掉了冷气，开了窗，让暖风吹进来一些。
“先睡觉，打我骂我都等明天。”司霆心疼时倒有了几分决绝，不像之前那么犹豫。手抻进她腿弯，扶着她的背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床上。
在这个亲昵的过程里，钟汀白一言不发，也不曾抗拒。
冷暴力。
司霆蹲过号子，里面什么人物都有。唯唯诺诺祈求他保护的有，犯浑猥琐的也有。他这位司先生不是高贵血统，打小也没人教过他礼仪。
谁不会犯浑呢？
司霆看着她麻木的表情，突然冷笑一声，掀开刚给她盖上的被子，探下手去摸她的腿根。
果然，是卫生巾的形状和触感。
司霆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让人买了一些放在柜子里。
“是不是我现在道歉、恳求，都没用？”司霆生出些自暴自弃的想法，他配合这场演出也很累。
钟汀白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你可以试试从窗口跳下去。”
司霆却笑了，“下面是护城河，就算是水泥，二层也伤不到我。”
钟汀白沉默了，彼此无言了两分钟，她又开口，“司霆，今天下午我见到喻香茗了。”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猜到很多可能性。但没有他的允许，喻香茗就算能出来，也绝对靠近不了这座城堡。
钟汀白没什么让他猜测的心情，直接抬起手指了指前面装饰柜上的一个精致复古的望远镜，“你说巧不巧？”
那就不足为奇了，说不上巧，喻香茗住的不远，北面玫瑰花园后只有寥寥几座房子，出来散个步就能看到。
司霆潜意识里就没想过逃避。钟汀白是他一定要娶的女人，喻香茗连个暧昧对象都算不上，他没什么好遮掩的。
看来今晚这几桩糟心事不解释清楚，她是睡不着了。司霆坐在她边上，刚想解释，钟汀白却先开了口。
“司霆，今天我知道没怀孕后想了很久，我觉得我想清楚了。”
司霆目光一凛，嗓音都涩了起来，“想清楚什么？”
“怀孕这事不能全怪你，是我傻。”钟汀白没有笑容，随手拿了枕头放怀里抱着，“我知道你想留住我，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
暖风拂起窗帘轻柔的摆动，带着玫瑰和薰衣草混合的花香，还有几声不知名的昆虫叫声。
司霆听见自己问了一声，和着心跳，“你知道我爱你，那你爱我吗？”
钟汀白突然笑了，“如果我不爱你，现在我已经是顾太太。其实你来钟家接我的那天我就想好了，大不了重新开始，我忘了九枢，重新认识一个司先生，也很好。”
司霆心跳明显漏了一拍，他立刻握住了她的肩头，情不自禁的想去吻她。
钟汀白却动了下嘴巴，“可是你又骗我。”
“你还跟我家人一起骗我。就欺负我不懂，欺负我傻？”
要是在平时，司霆听到她这话一定觉得好笑，可现在他笑不出来，只留下深深的懊恼。
“汀汀，你要离开我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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