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的声音伴随着周遭的各种议论声，低沉地在她头顶打旋，“钟小姐的礼服做工不太好，腰侧开了线。”
他避开了她的话，给自己的鲁莽行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钟汀白吓了一跳，立刻去摸自己的腰，却忘记了腰上是他的大手。司霆顺势握住了她，嗓音里蕴含了一丝调侃的笑意，“不怕，有我。”
可以预见的是，司霆都进了舞池，那现场的大部分人必然也都聚了过来，或者围观，或者带着舞伴也上场，舞会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局面。
钟汀白全程低着头，脸颊上两朵朝霞似的红晕格外诱人。一开始还没那么窘迫，不知哪个动作后他重重拉她入怀，钟汀白一不留神在他白衬衫上印下了唇印，想擦没法擦，尴尬的要死。
这人其实很无耻，借着给她挡礼服破损处的由头，那手就几乎没离开过她的腰，且越箍越紧，她稍一不自在的扭动，他力度就更大。
钟夜白、顾斯南和晴儿姐都在边上，把她和司霆的一切表现看在眼里。钟夜白挡在最前面，生怕顾斯南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他不怕顾斯南惹事，怕的是司霆的人顷刻间处理掉他。
晴儿姐跟老公频频交换眼神，心底都有了同一个可怕的认知。
“钟小姐学过跳舞。”明明是个问句，司霆也能问出肯定的语气。
钟汀白心说废话，眼睛不瞎都能知道。
“学过几年，技艺不精。”说话是门艺术课。
“过谦了。”司霆说话时，尾音轻挑，带这些意犹未尽的味道，“下个月S国际举办嘉年华，钟小姐是否能赏脸参加？”
钟汀白抬着下巴仰视他，能看见他形状漂亮的唇，“真是不好意思，下个月我结婚。”
腰间狠狠一紧，他像是捏了她一把，很不温柔。
钟汀白狠劲儿也上来了，气得差点当众踩他皮鞋。末了咬着牙淡淡道：“倒是司先生愿不愿意到场参加婚礼呢？我很乐意多写一张邀请函。”
司霆吸了丝丝凉气，说话都是冷的，“今天招标大会上总共签了四个合同，每一笔至少九个零，可惜顾先生没这个魄力和本事，没有一个零属于他。”
钟汀白眼神一凛，“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音乐快要结束，预示着这支舞也要走到尽头。司霆的语气莫名懒散起来，“今晚其实还有一个单子，几个零都不是问题。”
钟汀白心一沉，牵强的勾了勾唇角。伴随着音乐结束，司霆缓缓松开她的身体，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她耳边，“钟小姐，顶层的风景很好，我很愿意同你做这笔生意。”
钟汀白不忘做最后一个结束动作，对他扶裙致意，抬头时唇角绽开一抹惑人的笑意，“乐意之至。”
假面遮住大半张脸，只余唇鼻在外，瞧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可钟汀白就是知道他不开心。
等他扯了扯衬衫袖口，转身欲离开时，钟汀白沉沉的笑出了声，语气凉薄而嘲弄，“九枢，你觉得我还是很好哄，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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