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城？”玄离帝摇摇头：“不可能，就在他被抓的时候，朕就已经派人将他的身型样貌都描了下来，而且在他的饮食中下了止沸散，他根本不能带人皮面具，就算他能逃的出皇宫，也不可能逃出京城。”
“这么有把握？”沈萱笑道：“难不成你还在城门口长眼睛了？”
玄离帝摇摇头：“朕早就派人跟着他了，方才他就在御花园里，所以朕才和小福子做了这么一出戏。”
“啊？”沈萱皱起眉：“那方才他会不会……”
“不会，他是在我们出来之后才来的御花园。”
“哦。”沈萱乖巧的点点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从御花园回来到现在，她还和玄离帝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她都不知道这件事，玄离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朕会点武功。”
“……”
行吧。
等彻底入了夜，一个身影出现在皇宫某个角落，此刻他正蹲在一块石头后面无奈的感叹，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被抓关了几天大牢不说，现在连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没错，这人就是初九，而且他现在还迷路了。
按照最后善德给出的信息，那人很有可能在璇玑，而且还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因为首先她师傅死活不肯说另一个人是谁，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那个人根本不存在，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人和他们是敌我关系。
这年头，谁不想提升一点自己的阅历和背景呢？
况且她师声称傅只教有背景的人，又不能说又有背景，那人很有可能就是璇玑的人。
但她自己也不想想，就是她自己都是瞒着别人去学的蛊，那人又凭什么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只可惜善德从来不是一个会换位思考的人。
为了让初九能更顺利的找到人，她教了初九如何辨认一个人会不会蛊的办法，只要初九能混的进去，他就能知道谁是会蛊的，从而就能缩小范围，找到她的师兄。
她自己也知道，她和那师兄连面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把东西给初九？没有把人抓起来就不错了。
所以她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去偷。
其实初九对善德的好感已经败光了，他其实不是很想再帮善德做什么事，要只是些小事那也就罢了，只是又要进皇宫，见皇子的，他就不是很想动。
玄离帝已经见过他的真容了，估计他的画像也被人悄悄描下来了，要是玄离帝一旦将自己的样貌公诸于世，那自己不就真的要变成过街老鼠了吗？
所以初九不是很原因再去给善德帮忙了，他虽然答应了善德，但他也没说他答应的东西一定会实现嘛。
想到这里，初九又松了口气：“好了，先去找师傅吧，要是有缘能找到她要的那本书，再给她拿过来。”
而此刻的善德正在天朝的大牢里，蓬头垢面，形容狼狈，不知多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结成块缠在一起。
初九不知道自己师傅住哪儿，只是仗着一身好轻功在皇宫里转来转去准备找师傅。
没想到的是，师傅还没找到，出口倒是先找着了。
他只能心里默念，对不起师傅了，弟子先行一步。
他都出了皇宫了还没有发现，在他后面一直有个身影远远的跟着他。
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春宵一度之后的玄离帝搂着沈萱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喧闹声叫醒，原来是德妃死了。
沈萱还有些迷糊，被外面的声音吵的有些烦躁，直往玄离帝怀里钻，脑袋一低整个人埋在了玄离帝的怀里，想要借此来隔掉外界的声音。
玄离帝有几分不耐烦的摸了摸沈萱的头以示安抚，随即便起身：“你再睡一会儿，朕出去看看。”
沈萱也不管玄离帝说的是什么，只是随便点了点头应了应玄离帝的话，等玄离帝一走，她又往被子里面拱了拱。
玄离帝看了一眼她，无奈一笑。
“何事如此喧哗？”玄离帝打开门：“去正殿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宫人也都起床了，大殿里的灯该点的也点了，就连御膳房都开始烧水了，万一玄离帝突然要喝水怎么办？
“奴婢青柳参加皇上。”
玄离帝也没让她起来：“说。”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本是奴婢给德妃娘娘值夜，奴婢原来守的好好的，突然听见娘娘的惨叫声……”
青柳眼里还有未定的惊恐之色：“奴婢还以为娘娘出了什么事，连忙进去一看，就看见娘娘胸口插着一把刀，瘫倒在地上，身边是未干的血迹。”
“躺在地上？”
玄离帝眼睛眯了眯：“也就是说，她不是死在床上的？”
“奴婢……奴婢见着娘娘的桌子上的杯盏有挪动的痕迹，娘娘她…她可能是喝水的时候遭遇了毒手。”
“朕知道了。”玄离帝头疼的揉揉额角，最近事情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这宫里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去宣大理寺丞卿，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处理了，朕知他事务繁多，也就不给他定时间了，只是三个月里必须给一个交代出来。”
前几日钦天监又告诉他，说过几日北方可能就会开始不下雨，日子一久很有可能会出现旱情，他只能急急忙忙的派人从南方开始蓄水屯粮，以备不时之需。
而寻令刚出，承水至今还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们的头上，要将他们一起拉下水，再过几日要是他们还没有反应，他的大军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攻到承水的城下了。
在这种危急的关头，突然又死了个妃子，消耗天朝的注意力，而且这妃子家里有些势力，要是不能给出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们也只怕不会轻易罢休。
自从沈萱进宫，玄离帝的妃子没一个是有好下场的，他只怕到时候众大臣会把矛头对准沈萱，而且沈萱在宫里本就没什么势力，就算他们不对沈萱下水，也至少会逼着他再纳妃子。
有时候做皇帝，也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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