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柜闻言便感觉行得通，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
“可是......这样的话，咱们书斋就不赚钱了。”
价格不能高，需要照顾到大多数人的话就只能走量，难道主子是想薄利多销？可听起来貌似又不是那么回事。
夏婉柔原本就猜到他会有这么一问，于是开口解释起来。
“那倒不见得，前期的投入确实是不赚钱的，说不定还得往里面砸钱，待日后报纸被众人所接受之后，便可以收取各大商户的银子，将他们的商铺以文字的形势印刷在报纸上，这样但凡购买的人就能知晓商铺的信息，从而给他们带去收益，而商户和我们也就能达成共赢的局面了。”
说白了，就是要赚广告费。
毛掌柜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既感觉新奇又感觉太过冒险，委实不知道能不能赚钱。
这要是经营好了的话，确实可以赚取商户的银子，只是所有事情前面都得有个打样儿的，那些商户可不是傻子，见不着利益是绝对不撒鹰的。
夏婉柔也没想着今日就能说服他，毕竟这样的言论对于古人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转而用了迂回的方式曲线救国。
“这样吧，报纸先试着印刷一个月试试，而这一个月里广而告之的店铺，就选取将军府旗下的十一家铺子，看看他们的收益因为报纸有没有增加再做决定，可好？”
可好？当然好了！
将军府的铺子都是主子的，总得来说完全没有多花一个铜板，就是有一部分的银子从这个铺子流入了文渊斋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还能看得出这报纸到底能不能挣银子。
毛掌柜听到这里，当即拍了板，“那就按照主子的要求去做，这报纸的内容......”
他第一次接触这等新事物，根本两眼一某黑，完全不会啊！
要是让他自己找人去写手上那些内容，估计得累心死，因为样板上有不少经验之谈，这些东西在古代可是要师传的，谁傻了才会拿出来印刷给其他人。
夏婉柔似乎是知晓他在担心什么，开了口。
“既然报纸叫做文渊五日报，便是五日出一次，一个月左不过就是六次，前期的内容由我负责，倘若日后上了正轨，内容的事情就得需要毛掌柜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多谢主子体谅，只是报纸的定价要如何来定呢？”
夏婉柔沉吟了片刻，目光透过窗户落到了锦绣街上人来人往的商贩身上，便见有个小孩手里捏着几个铜板，递给了街边卖包子的小商贩。
“就定价五个铜板一份，几天后先准备一千份，看看效果如何再行商议后面的事。”
五个铜板都可以买到两个肉包子了，在京城这样繁华的地界上，五个铜板说贵根本谈不上，一般人家都能够消费得起，足以惠及到所有识字的人。
“是，属下明白了。”
五个铜板，还真不贵，毛掌柜也知晓这个价格太过便宜，也就能和油墨钱画上等号。
夏婉柔见他答应下来，似笑非笑道：
“第一则广而告之的消息就用馨香园的吧，至于能够拿到多少文渊斋为他做宣传的费用，就得靠毛掌柜自己去谈了。”
毛掌柜：“......”
主子，您净给属下出难题！
那厮最近正看我不顺眼呢，能够拿到钱就是烧高香了，还想着多抠搜点？怎么可能！
哎呦愁死他算了。
***
林夫人从宫里出来之后，脑海之中一直暗戳戳的计划着不可言说的事情，带着一股子兴奋劲回了林府。
没曾想，迎接她的不是往常府里的几个嬷嬷，而是自家宝贝儿子愤怒的咆哮声，其中还夹杂着下人被打骂发出来的哭声，整个府里那叫一个兵荒马乱，像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这是谁又招惹到晨儿了？
林夫人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心里想着定是家中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儿子，从而受点小教训罢了。
正当她独自脑补之际，刚一进后院，她便见林府的管家着急忙慌的出门迎接了她。
“夫人，您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公子吧！”
林夫人见管家神色前所未有的焦急，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不大好的念头，急声道：
“晨儿怎么了，难不成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他，受伤了？”
“夫人，小公子被......被人给打了！”
而且被打的还不轻，一刻钟前被下人抬进门的时候，他都差一点没认出来！要不是认出了家中的几个小厮，他还以为是哪家的泼皮无赖来林府撒野呢。
听到宝贝儿子被人打伤，林夫人脸上顿显焦急之色，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后院而去。
待走至门口发现大厅里坐着一个猪头似的人，要不是因为林蔚晨身上的那一身锦缎衣服出自她手，她也如同林管家一样差一点认错了人。
“晨儿！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还是她那长相俊美的儿子吗，怎么变成了猪头，鼻子眼睛上全是红肿肿的，都快看不清楚五官了。
“狼，儿子北鱼锅忘八端给达了......”
林蔚晨见到来人，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一边哭一边扑到了她的怀里。
林夫人上前两步来到林蔚晨身边，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脸上的眼泪还没流下来，便愣愣的看向了管家。
“公子说的是什么？”
林管家脸上的表情甚是诡异，在这一刻钟里他已经习惯了林蔚晨说话的方式，两人之间神奇的达成了某种默契。
“小公子说，他被一个王八蛋给打了。”
“儿啊，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在京城之中竟然有人欺负我林府之人，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林夫人伤心之际，发狠下命令，丝毫没有要了解前因后果的意思，在她的心里，但凡打儿子的就是坏人，谁还管什么原因不原因的。
“狼，预定要招出辣人，个儿子暴搓！”
林蔚晨一边符合，一边看向了林管家，后者赶紧当翻译，“小公子说，一定找出那个打他的人，给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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