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含发现这个端倪，心知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雨菲，听说你的设计作品已经在巴黎举办首秀了？”
提到这个，董雨菲的眼眸如星辰般亮了起来，“嗯，HL的秋季秀场，品牌总监还算满意，已经跟我签了一年的合同。”
秦斯含顺势抚掌，笑道：“厉害，我们的大设计师终于踏上国际的舞台了。”
董雨菲对他的称赞很是受用，笑起来脸颊浮起两片红霞。
董君卓知道女儿的心思，说：“永哥，你看这俩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已经有了感情基础，如今这份感情一直还在，而他们的事业也各有成就，接下来可以把订婚的时间确定下来了。”
秦斯含眉头一皱，想不到董君卓如此单刀直入，打乱了他的计划。
秦正永知道儿子的心思不在董雨菲的身上，但他实在喜欢董雨菲这个女孩。更重要的是，跟董君卓联姻是强强联手，将来秦家可以借助董家之力，一举成为N市的龙头老大，这才是事情背后的真正意义。
他瞧了秦斯含一眼，脸上笑着说：“订婚的时间我已经跟夫人商量好了，下个月初一，你看怎么样？”
董君卓知道这件事秦正永不会拒绝，淡淡一笑，“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董姨……”秦斯含正要开口，董君卓已经站了起来，打断他的话：“秦斯含，我相信你父亲会跟你把这件事办好的，今晚我们先告辞了。”
“斯含哥哥，再见。”董雨菲起身挥手道别，目光恋恋不舍。
等将董家母女送走之后，秦斯含立即对秦正永说：“爸，你知道我对雨菲只是兄妹间的感情，为什么要答应订婚？”
秦正永横了秦斯含一眼：“我当然知道，你董姨也知道，甚至雨菲她也知道。但这有什么关系，订婚是为了把我们两家绑在一起，这才是目的。”
秦斯含非常排斥：“为达目的，你们就要牺牲我和雨菲的感情和自由？”
秦正永对此不以为意，摆摆手说：“感情可以培养，自由是相对的。你觉得自己失去了自由，但有多少人巴不得取代你的位置，对雨菲，对董家虎视眈眈！”
说着，秦正永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看秦斯含的眼光有些不满意。“如果不是你今年可能拿到BD公斯的项目，董君卓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如此着急把女儿嫁给你？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就不能用脑子想一想？”
秦斯含说：“项目和婚姻是两码事。现在，自动驾驶项目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亲自处理，我忙都忙不过来，根本无心婚嫁！再说，我不可能爱上雨菲，我们这样做，也是耽误她的前程！”
“幼稚！”秦正永叱喝一句，“你从接管AI开始，我从没有对你指手画脚，但BD这个项目稍有不慎，公斯就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尽管他已从公斯董事会退出，但多年身居高位，举手投足间自然带着些许上位者的气场。
秦斯寒冷笑着说，“我知道很多人盯着这个项目，那又如何？”
秦正永说：“人工智能、大数据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这个高度，上万亿的资金投入，目前国内还未能出现突破口，如果你跟BD公斯的项目打开一个缺口，你想想，其中的获利有多大？从上到下，从南到北，从里到外，无数只眼睛盯着你。”
说到公事，秦斯含脸色变得认真起来，但是心里依然非常抵触。
秦正永说：“我知道你手头上有两个方案，说实在话，我更侧重另一个。”
秦正永不管公斯的事情已经很久了，秦斯含立即警惕起来：“爸，你听谁说的？”
秦正永盯着他，视线沉沉的，冷冷的。“你别管我是听谁说的！我是你父亲，整个集团都交给了你，难道我还能害你！我偏向那个，是因为那个方案可以向上找靠山，向下找同盟，利益减小也意味着风险降低。”
秦斯含说：“既然我们可以利益最大话，为什么要选择那套保守的方案？再说，这也不是保守，现在研究这个项目的人不少，我们只不过是稍微走在前面一点而已！如果我们放弃了技术的突破，等别人做出来，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秦正永说：“公斯的事情，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具体你怎么决定，我不会干涉。但是你和雨菲的婚事，这是没法改变的。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考虑吧！”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背着双手回房去了。
秦斯含的心情相当的憋闷。
秦正永说了那么多，他听来就是一个词：妥协。
在事业上妥协，在婚姻上妥协。
可惜，秦斯含的字典里偏偏缺少这个词。
第二天大早，秦斯含驾着那台拉风的超跑回到公斯，第一件事，就是对技术研发部门进行清理。
堡垒是很难从外攻破的，听父亲秦正永所言，公斯内部必定出现了异心。只要将关键的模块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任何难题不攻自破。
至于第二件事……秦斯含望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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