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漫婳和楚昊宇。
四目相对。
楚君衍冷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指节修长的大手抓住抱在他腰间的黎芊芊的手，直接将她甩到了地上。
“堂哥，你们这是？”
楚昊宇见他甩开黎芊芊，脸色微变地开口，“我和婳婳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楚君衍没看他。
只是眸色深沉地看着漫婳。
被忽视的楚昊宇心中恼怒，却不好再开口挑拨。
沙发前的龚玫菁脸色大变的走过来，扶起地上的黎芊芊，对站在门口的漫婳道，“漫婳，你来得正好，一会儿跟君衍去民政民把手续办了，反正你和君衍才结婚没多久，趁着现在还没孩子，省事。”
“妈。”
楚君衍沉声打断龚玫菁。
他话音落，一声轻笑落在耳畔。
漫婳上前一步，嘲讽地看着龚玫菁，“婆婆这么希望我和君衍哥哥离婚，是怕我把你害死我外婆的仇报复在他身上吗？还是怕天天看见我，会想起做过的亏心事，晚上做噩梦？”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害死你外婆了？要不是你自己不自爱，小小年纪就和自己哥哥不干不净，还闹得整个网络都知道，又赖着君衍不肯离开，我怎么会去找你外婆商量。”
龚玫菁因气愤，声音变得尖锐。
楚君衍刚要开口，漫婳突然抓住他的手，制止他说话。
她冷笑着道，“是不是我胡说八道，您自己心里有数。至于我和傅萧的事情为什么会闹得全网络都知道，你应该问你最中意的儿媳呀？”
“你什么意思？”
龚玫菁变了脸色，迟疑地看向黎芊芊。
黎芊芊的声音含着委屈，“漫婳，你犯不着因为我喜欢君衍就冤枉我。”
漫婳毫不掩饰对黎芊芊的厌恶，掏出手机解锁，片刻后，黎芊芊的声音从她手机里传来。
【帮我发一个帖子，要直接上热搜，内容我发你邮箱……】
【芊芊，有什么具体要求吗？要不你过来我别墅，详细告诉我。】
……
办公室里有片刻的安静。
龚玫菁也惊住了。
看着黎芊芊的眼神有着不敢置信的陌生，在她眼里，黎芊芊一直是品性好，气质好，温柔端庄，还深爱着她儿子的。
可刚才那段对话，特别是那个跟黎芊芊通话的老男人的声音，怎么听就怎么龌龊。
然而，她还没开口，黎芊芊就先反应过来的指着漫婳，愤怒到颤抖地质问，“漫婳，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诬陷我不惜找人模仿我的声音。伯母，我没有做过，肯定是漫婳找人做的假录音。君衍，她坏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舍不得跟她离婚吗？”
黎芊芊不知道漫婳是哪里来的录音。
也不知道她除了录音，还有多少证据。
但她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
“恶毒的人是你吧。”
楚君衍反握住漫婳手，惹来她抬眼看他。
他的目光深邃坚定，与她一秒的对视后，冷然道，“除了婳婳手机里的录音，还有你发给那个老男人的邮件，你是不是也要看看。”
“我……”
黎芊芊终于苍白了脸。
龚玫菁做梦都没想到，这是黎芊芊做的。
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黎芊芊的视线落在楚君衍和漫婳相握的手上，心头的嫉妒便如海啸一般汹涌而至的扭曲了五官，怒瞪着漫婳。
声音尖厉，“就算我发了帖子又有什么错，是你自己肮脏在先，我只是不想你在君衍头上种草原，不想他被你欺骗。君衍，你明知道她爱的人是傅萧，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因为真正肮脏的人是你，她清清白白。”
楚君衍冷寒的话语和眼底的厌恶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黎芊芊的心口，她身子重重地晃了晃。
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
“她就算打掉过傅萧的孩子，你也觉得她干净，她被傅萧玩成了破鞋……啊……”
黎芊芊的话没说完。
因为漫婳连扇了她两耳光。
很重的那种。
不知是她的动作太快，还是黎芊芊想不到她敢当着龚玫菁的面扇她耳光，跌倒在地后，她还圆瞪着双眼，望着漫婳。
嘴角溢出血丝，两边脸肿得很平衡。
楚君衍没理会黎芊芊，越过她到沙发前，从抽屉里拿出湿巾，又返回来抓住漫婳的手，十分缓慢温柔地给她擦拭手心。
还淡漠地说，“下次别这样，不仅会脏了手，还会手疼。”
漫婳的身子微微僵着。
目光从黎芊芊身上收回，抬眸，看着专注的抓着她一根根手指擦拭的楚君衍。
就想起了上次在这医院走廊上，他动手打凌思含。
然后用纸巾擦手的画面。
心里漫进一层复杂的情绪，理不清道不明那种感觉，她清秀的眉不禁皱了起来。
想抽出被他抓着的手。
可她刚一动，楚君衍蓦地抓得更紧。
她清楚的感觉到心脏跟着紧缩了一下。
地上，黎芊芊的泪一颗颗的往下落，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帮漫婳擦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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