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间繁华热闹，有四时风物、万般变化，自然要来看一看。”
“是么……”
玄皓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到这般答复。
天界神仙，无不是身负职责，要勤于修炼，还要坚守本职，确保不出差错。
他也不是第一回来人间，无一不是因为有差事在身，匆匆而来，办完便直接离去。
“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想要问问你。你知道珑南星君么？”叶清浅想到，既然玄皓是天界的人，说不定会认识珑南星君。
沁程说不认识，倒也不像是在搪塞说谎，那她就要好好了解一下，这珑南星君是个什么来历。
“只是略有耳闻，并不相熟。”玄皓问：“你打听他做什么？”
叶清浅一听，心下十分高兴，果然此事问玄皓是有用的：“与朋友的事情有关。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他的事情，我不是空手白话，自然会酬谢你的！”
“你拿什么谢我？”玄皓有些好奇。
“果子酒呀。”叶清浅从储物镯中掏出一小摊捧在手里。
这还是她刚从程程那儿拿来的，叶清浅还是有一丝丝的舍不得，不过沁程的酒用来换与她有关的消息，也算是不亏了。
叶清浅怕玄皓不知道内情，以为她是在敷衍他，介绍道：“这是五尾天狐用灵果酿的，五百年才能出一次酒，在妖界就算是有灵力交换，也不一定能够买到呢。”
“多谢。”玄皓从叶清浅手里接了过来，将自己所了解的珑南星君的事情尽数告知叶清浅。
叶清浅刚听完，还没来得及多问两句，手臂便被人抓住，往后面一拉。
“大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璟珩上神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清浅站在璟珩上神的身后，探出个头来，问道：“大太子殿下？你是天界大太子？”
难怪她之前就觉得这名字在哪听过，果然是娘亲从前提起过的。
不过只说了一次，她又不曾特意记在心中，故而听闻之时便没有想起来，此刻听到璟珩上神称呼这才想起来。
“是。”玄皓对着叶清浅微微点了点头。
璟珩在一旁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叶清浅的眉心：“你这小狐狸还好意思说，连对方的身份都不清楚也敢与之往来，若是对方起了歹心，只怕你要死上八百回都不够。”
“才不会。”叶清浅低手嘀咕，揉了揉额头。
她感知最灵敏了，若是对方有恶意，她定然能感受得到。玄皓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却从未对她有过恶意，这她还是有把握的。
玄皓想到前些日子他送出去的东西被退回来，顺道遭到了父帝训斥之事，对璟珩上神心下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只不过因着对方上神的身份，不好翻脸罢了。
现下对叶清浅说的话，看似是在告诉她要有提防之心，实则是说给他听的。
父帝有句话说得对，来日方长。
叶清浅就算成年了妖帝也不会让她这么快就出嫁，他还有的是时间。
不急。
“我先回天宫复命，多谢你的礼物，再会。”玄皓顿了一顿，才缓缓说道：“……清清。”
叶清浅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朝他挥挥手，与他道别：“再会。”
从前听说天界大太子性格孤傲冷僻，与传闻是有些相似，只是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叶清浅觉得她回去有必要纠正一下娘亲的看法。
“什么时候与他这么熟了，还赠了他礼物？”
璟珩目送了天界大太子离开，这才回过身来询问叶清浅。这一个没看住，竟还背着他暗度陈仓了。认识这些时日了，还都没见她正经送过自己什么东西。
嗯，是有些不开心。
“那还不是因为程程嘛。”叶清浅一摊手：“你又不知道珑南星君的事情，正巧遇到了他知道详情，那我总得找些什么东西谢谢他吧，不然欠他人情多不好。”
“况且那东西还是程程的。”叶清浅笑得狐狸眼完成了月牙模样：“用程程的东西换与程程有关的消息，不亏！”
原来是这样。
璟珩一下就释然了。
欠他人情就可以，欠玄皓人情就要算清，这么看来与玄皓也并不是很熟。
“你方才去哪了？可知我入了魔族的法阵，差点被他吸了灵力去。”要不是玄皓出手快，说不准那魔界护法就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会的。”璟珩将叶清浅手腕翻起，并指一划而过，只见她手腕上有玄色的印记闪现：“我在你身上留了印记，除非魔帝或是他麾下四使亲自出手，否则都伤不了你。”
还可以这样！
叶清浅左右晃了晃自己手腕，却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任何感觉，方才那个印记也不过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做的手脚？”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你修为太低，你感受不到也是正常的。”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叶清浅勉强不再追问这个事情，但是另外一问还没得到答案呢：“你方才去了哪里，身上沾了别的香气。”
叶清浅敏感地闻到璟珩上神的身上，除了熟悉的雪松冷香，还有一股龙涎香的气味。
这气味从前她也闻到过。
在庆王林旭晔的身上也有这股龙涎香的气息。
“皇宫。”璟珩上神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拉着叶清浅往回走：“先回去，我再告诉你。”
回了别苑，叶清浅先灌了好大一杯灵露下去，这才感觉嘴巴里之前在沁程那里喝的茶味道被冲掉了。
不知道凡人怎么这么还喝那玩意儿，她却是一点喝不惯。
没等她细问，璟珩上神便先开了口。
“沁程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这王都里暗潮涌动，皇帝的寿数不长了，政权更迭必有大变。权谋之事又不是你所擅长的，搅到里面去对你不好。”
“那程程怎么办？”叶清浅倒是当真不想趟这趟浑水，掺和到人间的事情里对她可没什么好处，况且她来人间也不是为了干涉人间事务来的。
“她既然与林旭晔的命数有关，自然不算是局外之人，你不用担心她。”
璟珩给叶清浅递了个仙娥从外面采买回来洗净的葡萄，道：“妖精与神仙一样，渡劫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多是几次渡劫才成功的，此一世不行，再等下一世罢，不必太过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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