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公主过的可好？”沈空明转头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幅重病未愈的样子。
“还死不了，”莫鬼鬼深吸口气，压下嗓子内的痒麻。
“好一个死不了，看来我和公主，还有些同病相怜，”沈空明轻笑，忽然不想再试探，“公主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猜不到？”莫鬼鬼转头。
“猜到，可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沈空明对上了她的眼神，有着本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的沉重。
“我想要造反，你愿意帮我吗？”莫鬼鬼定定地看着他。
沈空明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着的眼睛，忽地发现她的瞳仁，并非是纯正的黑色，而是如琥珀一般，“愿意，”他如是道，别开眼神，“身为北燕的百姓，只要爷爷无恙，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能需要很久，”莫鬼鬼站起身。
“你打算怎么做？”沈空明抬起头，就见她手指指向了功德殿，“你想从功德殿下手？”
“就算只有一座大殿，可莫平想以黄金铸造，也是异想天开，国库内的黄金根本不足以支撑，不久之后，他便要下令，北燕境内所有的金子都要上交国库，熔炼后用来修建大殿。”
沈空明自然知道这件事，功德殿后搭建的熔炼炉还是他督建的，不过因为冬日里柴火潮湿，暂时没有开火。
“我不能让一座纯金的大殿建成，”莫鬼鬼眼睛微微眯起。
“可几年之内，它必须处于建造的过程中，若是不想让人发现，只能用镀金，但有莫安的士兵把守着，想要偷梁换柱，很难，”沈空明只是被派过来督建，没有那么大的实际权利。
“那就让莫安来做这件事，”莫鬼鬼本也没打算让沈空明背负最大的风险，“从他手中揽钱，可比直接投运功德殿内的金子简单的多。”
沈空明眼睛一亮，“莫安最喜欢玉石，尤其是赌玉。”
“梁国境内，毗邻北燕的地方，将要发现一座矿山，发现的人不想上交国库，将原矿石偷运到北燕卖掉，其中几块会开出极品的美玉，”莫鬼鬼从荷包内拿出几块未经雕琢的翡翠原石。
“我会让莫安知道这件事，”沈空明立刻反应过来，“想要买下整座矿山，可得想些办法。”
“原石送过来的途中，会被莫平发现，它们就只能是一堆废石头，丢弃在野外，”莫鬼鬼将原石放回荷包内，交给沈空明，叮嘱他道，“一定要小心，若是被发现，只管保全你自己的命，其他的再想办法。”
“放心吧，”沈空明接过来，到明年草木旺盛之际，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让霍子君帮我。”
“还是让他留在军中吧，”莫鬼鬼拿出逍遥山庄的令牌。
“看来我们兄弟二人，公主早就有安排了，”沈空明接过令牌，上面刻着逍遥二字，却是没有听说过。
“莫平能造反，是因为军中的势力，登基后又将其手下的将领封了高官，牢牢把持着整个北燕，若是不破这一点，无论做了多少最后都难以成事，”莫鬼鬼拿出一张记有武将名单的纸递给沈空明。
“可仅凭霍子君，很难往上爬，”沈空明接过名单。
“我父亲和祖父，之前也是征战沙场的将士，不过登基之后，此前率领的军队，收编在莫平的部下，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顾念一丝香火情，可总要试上一试。”
“再者，莫平与莫安分属不同的军队，若真的能离间二人，这军中的势力，便也不再是铁桶一块。”
“我想让霍子君帮我留意，接下来几年军中风向的变动，慢慢探查各个将士的品性和派系，总要找到一个口子，一点一点的将其瓦解，”莫鬼鬼定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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