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清玉？”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姜岚看着对面的女子，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在耍自己，但她那澄澈的双眼中仿佛不含任何杂质一般，从中清晰地倒映出了姜岚自己的面孔。
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人，姜岚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不，也不是完全感受不到，而是她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了一体。
天人合一。
姜岚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这个世界的水恐怕很深啊。
“现在，是什么朝代？”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姜岚改变了话题。
“朝代是什么？没听师父说过呢。”
先前的疑问立刻被抛在了脑后，清玉好奇地问道。
她的回答让姜岚有些困惑，她没有朝代这个概念吗？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要去哪？”
“不知道~”
“......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那里。”她手指向身后一个方向，那里除了连绵的群山什么也看不见。
对于姜岚接连的提问，她所回答的几乎都是不知道，一般人被陌生人这样问东问西或许早就烦了，但她却显得有些兴趣盎然似的，高高兴兴地回答着不知道。
姜岚发现跟她说话完全浪费时间。
这里究竟是普通的古代，还是存在着法术之类的修真世界，姜岚想要了解有关这个世界的事情，而目前唯一的情报来源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但是，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姜岚明白了从她身上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她仿佛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长大一般，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全然不知。
“师父是谁？”
最后，姜岚突如其来地问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师父说不能告诉别人。”
清玉依然高高兴兴地回答着，声音没有半分停顿，她身上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空灵气质，眼神如婴儿一般清澈。
她似乎没有想过姜岚提出这么多问题的动机是什么，在回答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烦的痕迹。
令人费解的家伙。
虽然她的回答大多都是不知道，从其中透露的少量信息中还是可以知道，她是一个人从山那边来的这里。
那么她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女子究竟是如何行走这么远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土地，而且身上还半点灰尘都看不见的呢？
这里极有可能是一个修真世界，就算不存在什么破碎虚空的仙人，那也应该有着山中修炼的隐士。
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山中的某位修炼者，姜岚暗自补全了她的身份。
既然问题已经问得差不多了，那就没必要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异种能量应该就在这附近，但是厄没有醒来，姜岚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继续问吗？”
她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姜岚，仿佛期待着他继续提问一般。
为什么不对他产生怀疑呢，这也是一个让姜岚不理解的地方，修炼者的心思都这么淳朴的吗？
他们所在的是一个没有任何人类生存痕迹的地方，但矛盾的是她穿着竟是如此得体，因此从一开始姜岚就没把她当作普通人。
但因为她对自己没有任何敌意，所以姜岚只是在心中保留了对她最基本的警惕。
“不了。”
姜岚淡淡地回答，既然问不出什么来，那便就此别过吧。
“为什么？问我呀问我呀！”
见他既然走了，清玉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没什么可问的，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
居然跟在了自己后面，姜岚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想被这个麻烦的家伙缠上。
“那我问你好不好？”“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什么朝代啦？”“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你的师父是谁？”......
问题如连珠炮一般传到姜岚耳边，基本上就是把姜岚刚才问她的复述了一边，简直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一般。
但更关键的时，姜岚明明都走这么快了，她却依然十分轻松地跟着他身后，在问他问题的时候甚至还脚步轻快地绕着他转圈圈。
她白色的裙摆在风中摇曳，银铃似的笑声环绕在他身边。
姜岚不回答她，她也不闹，反而哼唱起了不知名的曲调，像是森林里的鸟儿们一起合奏出的歌。
她这个样子不像是人类也不像山中的修炼者，反而像是......荒野中的女鬼？
姜岚突然停住了。
“为什么不理我呀？”
她自然而然地，与姜岚在同一时间停下了，好奇地望着他的侧脸。
“你究竟想做什么？”
漆黑的纹路浮现，姜岚用冷淡的眼神看着她，只要她表现出半点异常他便会立刻动手。
“咦，这是什么？”
清玉好奇地看着姜岚脸上突然出现的一根根黑色的东西，她伸出手似乎想触摸一下，但是手腕立刻就被抓住了。
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居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姜岚的另外一只手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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