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
难得的假期，天公也不愿作美，踩着湿唧唧的地面，钱多多心中无端生起一股烦躁。“我妈说你把囡囡接走了？”身处地下库，她肆无忌惮，直接吼出声。
电话那端，她那法律层面的丈夫答道：“我爸妈想见她，我带她回去看看我爸妈，怎么了？”
“就你们两个吗？”钱多多不耐烦地质问。丈夫的父母住在隔壁市。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明天女儿囡囡还要上学，也不知道这一来一回地折腾，晚上要到几点才能回来。
情绪似瘟疫，能传染，刚刚还能够好好说话的丈夫，此刻亦是焦躁症一般，猛地一吼：“对啊！”
“你吼什么？”钱多多更凶。
“你不好好说话，还指望别人能好好和你说话吗？”丈夫反讥。
钱多多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缓和语气，“好，我好好和你说，我不放心囡囡单独和你出去，你现在把我女儿送回来。”
那边却没了回应，在钱多多即将爆发时，一个甜甜的小女孩声音出现了：“妈妈，我是囡囡。”
“哦？囡囡啊？”变脸似的，钱多多瞬间切换成可爱嗓音，“囡囡要回家噢，天都黑了，囡囡和爸爸说，要回家了。”
“妈妈！”囡囡不懂钱多多的意思，只是宛如在做有趣的游戏，嬉笑着一个劲地唤妈妈，“妈妈！妈妈！”
钱多多再道：“囡囡，让爸爸接电话呗。”
“妈妈！你在干嘛呀？妈妈！”囡囡不愿交还手机，纯真得像是一个小天使。
钱多多笑：“妈妈在外面吃饭呢。囡囡，把手机给爸爸。”
囡囡：“妈妈，你在吃什么呀？”
“好了，和妈妈说再见，我们要去见爷爷奶奶了。”旁边传来丈夫的声音。
囡囡乖巧道：“妈妈再见！”
还没等钱多多回复，电话已被切断。
“怎么了？”此时，车内出现一道男声。原来，副驾驶上一直坐了一个人，只是此前完全藏在阴影里。
没搭理那人，钱多多低头给丈夫发了几条满载愤怒的微信，随后把手机塞到包里。她推开车门，冷漠道：“走了。”
副驾驶的人轻耸肩，似是无奈，跟着下了车，却是没走两步，只听一声“卫落”从旁边传来。
卫落侧身去看，是以前的同学，他一扬手：“哎？巧啊！”
“是啊！”同学上前，站在卫落跟前，他下意识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钱多多，钱多多没什么好脸色，转身先去等电梯了。“这是……你女朋友？”同学朝着钱多多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卫落望了一眼，轻笑：“不是，是我姐，今天心情不好，没事。”
“哦哦，是你姐啊。”同学拍了拍胸脯，长吁一声，道：“我刚还在想，也没见过她啊，还以为是我招惹到她了呢。你现在怎么样？还在云端吗？”
卫落点头：“对啊，还在云端。”
“我听说云端美女多，是不是这个原因啊？”同学逗他。
卫落顺着同学的话开玩笑：“是啊，还是你小子了解我！都是美女！让人根本舍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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