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寒凉，年九打了个喷嚏，调笑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说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连忙改口：“不是，柠姐，我没说你。”
“......”
他下一句随之而出。
“毕竟你在我心里连女的都不算，柠姐是最强的，加油好兄弟。”
沈柠嘴角难得轻抽一下，“皮痒了？”
“当然没有，”年九嘿嘿一笑，“就是在君家待着太无聊了，我想回京城。”
君二也不在了，没人挑事，他整天就跟在君心墨身边忙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他想回京城啊——
有温柔乡有渣滓给他收拾，时不时还能上演生死时速跟人家来个对打，别提多有趣了。
“行吧，”沈柠淡声道：“总部那边准备晋级考，你回去准备。”
年九霎时乐了，“得令。”
挂断电话，沈柠身子往后仰倒在沙发里，轻声，“霍尔。”
“在跟年九聊？”
沈柠点头。
霍尔这次的背景跟她同样都是黑夜，并且在的地方格外熟悉，前两天她刚开坦克在那炸了个坑出来。
“刚到？”她问。
“对，等你有空，我们聚聚。”
“都有空，”沈柠懒洋洋的拿起桌上的酸梅扔进嘴里，“你把地点发给我。”
霍尔嗯声，微微挑眉疑惑道：“你不是不爱吃酸么？”
沈柠是真的不爱吃酸的，或者说味道重一点的她都不喜欢。
因为被喂过太多营养剂，她已经对食物失去了兴致，有时候更是饿到没感觉都不想吃东西。
她包里会放着糖都是霍尔跟年九这些年来，一直强制要求她放的。
虽然效果甚微。
“有么。”沈柠心不在焉的答。
霍尔蹙了蹙眉，“N，你是不是吃S20了？”
沈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像S20服用过度的后遗症，吃药成瘾，失去味觉。
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最后她会缓慢失去身为人的正常情绪，无悲无喜，像块木头没有感情。
“N？”
沈柠摆了摆手，“我知道量。”
“这不是知不知道量的问题！”霍尔顿时急了，“你之前被那魔头过度注入未稀释的S20已经耗损了身体机能，好不容易才戒掉的药瘾。”
“你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了第二次上瘾，那会要你命的！”
他语气里全是焦急，恨不得把沈柠从屏幕里抓出来耳提面命不准她再吃。
“早就养好了，哪有这么脆弱。”
沈柠感觉一阵困意席卷而来，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很多，“没关系，我能控制。”
“N！”
霍尔简直恨铁不成钢，半是心疼半是无奈，“你不是真的神，不要总说你可以你可以，听我的，不要再吃了。”
“偶尔下下凡，做个凡人不好么。”
从往生岛逃出来到现在，山林火海，都是沈柠带着他们一腔孤勇的往前冲，霍尔能理解她迫切想要拥有权利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心情，但偶尔，他也真的替她心酸。
沈柠阖眸，她真的好困。
“早就下凡了，”她说，“也不是。”
她也不是神，是在地狱里待过，鬼门关前徘徊无数次，挣扎着爬上凡间复仇的厉鬼。
“我们都是见过黑暗的人。”
所以更加不想回到黑暗里去。
贪图光明的厉鬼从来没有好下场，她只不过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努力的汲取更多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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