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了？”她问道。
萧然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装作睡觉没有听到的样子，因为问出这第一句，就肯定会有第二句，然后第三句，最终萧然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的机会。
“你睡着了吗？”小笙继续开口。
萧然皱着眉头。
“木偶居然会说话，真的太神奇了。”
“明天我要去告诉元哥哥，告诉他我们的元笙开口说话了！”
“元哥哥肯定会……”
“我今年五十八岁了。”萧然打断她。
闻言，小笙嘴巴里开始嘟囔着某个东西，好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你比我大了……十五岁！你好大！”小笙惊呼一声。
萧然有些疑惑:“你今年四十三岁了？”
“我今年八岁。”
萧然:“？？？”
“那大的十五岁是怎么来的？！另外的三十五年被你吃了吗？！”
小笙却认真地解释着:“五十八不是比八多了一个五和一个十吗？五加十不就等于十五喽。”
萧然:“……”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反驳的话会不会显得我比较傻？
萧然在心里疑惑道，他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你没上学堂，是因为家里没有钱吗？”萧然突然问了一句。
小笙听后点了点头:“因为爹爹的木偶卖不出去，他原本是最喜欢做木偶的，可是现在就只能做桌子和板凳了。”
萧然听后没有说话。
小笙后面竟意外地没有继续开口。
没过多久，旁边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萧然撇了撇嘴，原来是睡着了。
算了我也睡了，狗命要紧。
……
第二天萧然醒来后，身边并没有小笙的身影。
堂屋那边却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是一个女人扯着大嗓门在喊着什么东西。
萧然认真地听着，总算是听到了其中的内容。
“真是什么样的人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我们家老爷子都离世多久了，你女儿怎么能这么说王虎他爷爷呢！”
“目无尊长！”女人如同泼妇一般地谩骂着。
萧然有些疑惑，说王虎爷爷的，难道不是宋元那个小男孩吗？怎么会怪到小笙的头上？
想了一会萧然便明白了，因为小笙家好欺负。
可是下一刻萧然突然听到了一个让他忍不住皱眉的声音。
“小笙！还不快道歉！”
这是小笙爸爸的声音，萧然没想到对自己女儿一向温和的爸爸，此刻声音竟如此的严厉。
接下来便是小笙抽噎的声音。
“对不起……”她边哭边说着。
那泼妇继续吵闹着:“别对我说，跪下来对着王虎他爷爷说！说对不起！”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传到了萧然的耳朵里。
“小笙别跪！”
“元哥哥……”
“宋元！”
“都知道王虎他爷爷当年是个逃兵！就算这么说他爷爷又有什么错！况且也是王虎他先说钱叔叔你的！”
“还有，说王虎爷爷的明明是我！和小笙有什么关系！”
跑进来的宋元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话，让在场的其他人愣在了原地。
小笙泣不成声，她爹爹也在一旁沉默着，即使这一次纷争他们钱家有理，但是放在整个江园，他们钱家一直都没有讲理的资格。
不过宋元说的这么明白，这赶来讨回公道的妇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瞪了小笙爸爸一眼，然后带着王虎离开了这里。
宋元看着面前这对父女，心中像是被刀割一样的难受。
本来就想着要好好保护小笙的，结果还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对不起钱叔叔，对不起小笙，都是我的错。”宋元弯腰道歉着。
萧然这时听到一阵脚步声，这间屋子的小门被打开，小笙跑了进来，趴在床上哭着。
萧然此刻还躺在枕头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家庭的不幸，是命运使然。
在这一刻萧然突然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从这个空间出去的门路，是不是改变这一家的命运，就是自己出去的前提呢？
正当萧然想开口安慰小笙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是宋元那个小男孩。
萧然立即闭紧了嘴巴。
“小笙你别哭了，钱叔叔现在很自责，他觉得刚刚冤枉你了，还凶你了，钱叔叔……让我替他向你说声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小笙哭得更狠了。
宋元只好走到她的旁边伸手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元哥哥，求求你教我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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