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观止声音冷冷道，略带不满得看向将李达婕带来的警官，又瞥了一眼李达婕。
一看，便愣住了——这个女子的眼神动作，让他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从小便不太能记住别人的面容，除非非常相熟的人，他才能勉强认出，相熟到眼神动作便能有熟悉之感的人更是没有。
而这个女子，他能确定他是第一次遇见，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当然不能因此耽误他手下的工作。
曹观止面对着李达婕，神色淡淡，声音没有了丝毫异样：“这位女士，我们是在协助案件调查，请你体谅。”
李达婕揉了揉脸，下意识地点头，在周围人的目光注视下转身。
身边的几个警察见她配合，也没再说什么，和她一起轻悄悄转身向外走。
围着曹观止的众人：“……”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曹观止见人走了，立刻低下头便要继续工作，但不知为何，他却又抬头望了一眼。
那个说走就走的女士，走路的步伐不知为何总让人看出一种侠客般的潇洒。
但她的身形却并不高，扎成一个马尾的头发还在背后俏皮地甩来甩去，那种侠客带来的淡漠出尘气息便少了三成，反而有种很——乖巧可爱的感觉。
可仔细一看，那种乖巧似乎又流于表面，她方才的眼神、行事风格，无一不透露着其人的干脆果断。
曹观止注意到，那女士身旁的几个警察看起来更加高大威猛，但似乎下意识在跟随着这女子动作。警察都受过专业训练，对于气场更强大的人，有下意识服从的习惯。
最重要的是，曹观止努力收回自己的目光，克制住自己不知为何心里涌起的反常，认真的理性分析着。
这女子身上有他作为医生多年很熟悉的气息。
那种气息是——死亡的气息。
难道她——是个杀人犯吗？
曹观止捻了捻手指头，第一次在工作中发呆了片刻，脑中的思绪不断跳跃着，为了掩饰，面上的神情便更为冰冷。
周围人都忍不住退避开了一些，想着，这就是经常在这样地方查探的医生的气质吗，总感觉有种死亡的气息。
曹观止全未发现周围人的眼神，执着地思考，但那女子看上去又……确实很可爱，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可爱呢？
******
“……为师并未在此位面派驻过分神。”暮染否定道，浑身的气息变的冰寒起来。
有个与他长相一样，还带有他分神气息的人。
——他可以确定，这个人带着他分神的气息，毕竟人对自己神识的感觉是最为熟悉的，不可能认错。甚至，他肯定自己绝对能像收回以前自己的分神那样将他收回。
若不是他因为真身快要能过来，所以没有往这个位面派驻过分神，他怕是真的要以为这一个体确实是他的分神了！
结合到上几次的情况，特别是上次成梦界那个叫“封”的存在，暮染的眼神暗了暗。真的像徒弟所说，有人在暗中算计他？
不过，不管是不是在暗中算计他，这个分神也同样不能吞，而要像封那个分神一样封印起来。
因为，他居然对他可爱乖巧的徒弟那样恶狠狠冰凉凉地说话！
徒弟绝对被吓到了吧！会不会不喜欢他了？
众：你平时不是那样对你徒弟说话的？都是木着脸有区别吗？
暮染：这种一看就无知讨厌、自大妄为的人和他没关系，绝对不是他的分神，封印起来再不能让他捣鬼。
“……”李达婕木着脸出了门才反应过来，师父说，不是分神啊！
所以是惊吓吗？
“你先不要相信他，等为师来处理。”
李达婕：“……师父，如果不是你我为什么要相信，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跟陌生人走的。”
暮染想了想，手里推开飞回来的南山又凑过来的脸：“我会仔细查明其中关系，上次我与你的那对付我分神之物，你从亲传弟子印中便能取出，若是那人再伤害你，你用那珠子便能直接使其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李达婕脚一崴，差些没踩到身旁的正义使者警察叔叔那看起来就知道才擦过的锃亮的皮鞋上去。
师父冷静！这是现代位面啊，我把人搞消失了后半生就蹲大牢吧！
勉强站稳身子，挠了挠脸，她突然反应过来：“师父你生气了？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人的样子？“
“但师父上次不也试过，这些类似分神的人并不能伤害你，并且似乎能增长你的修为吗？”
“……修为的增长怎可籍借于此种不知来路的方法，修炼道路上有隐患，应该尽快消除才是。”暮染沉默了一会儿，好容易构造出一个恰当的理由。
不过，似乎说得有些凶残了？徒弟会不会觉得他杀心太重？
“哦，我明白了师父，我会努力肃清我修炼道路上的绊脚石的！”
嗯，好像有点不太对？师父会不会觉得她太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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