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惭愧。”张楚岚把头低得更深了。
所有人清醒过来许久，正面面对孟浪剑气的田晋中终于姗姗回过神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他在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对着孟浪恭敬行了一个江湖中的半师之礼：“老朽，多谢盟主提点！”
孟浪微微侧身让过了这一礼，抱拳笑道：“互相印证所学而已，田老无需客气。”
一旁的张灵玉见状有些吃惊，忍不住悄悄挪到老天师身边问道：“师父，师叔这是怎么了？虽然盟主他志存高远，但也还不至于行如此大礼吧？”
老天师却没有理会自家傻徒弟的疑问，他双眼似阖非阖，神莹内敛的目光仔细在田晋中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即露出一抹心领神会的微笑，高声喊道：“比试结束，胜者——孟浪！”
接着他马上回过头来，给张灵玉使了个眼色：“先别问那么多，你师叔的比试结束了，你快上去把他换下来。”
“诶？”张灵玉微微一愣，眨眼疑惑道，“可我打不过盟主，现在上台不是白白浪费机会嘛？”
老流氓额角隐隐暴起一条青筋，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这孽畜！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屁话？
别耽误时间，早上去早结束，下了擂台就去通知你那几个师兄们也赶紧上去！孟浪那小子的心力到底有限，像刚才那种程度的剑术不知道还能斩出多少，越早上去才能越占便宜！”
“啊？哦！是，弟子明白了……”虽然不太清楚自家师父在说什么，但张灵玉对恩师的命令还是一如既往地老实照做。
见田晋中满面红光地走下擂台，张灵玉再不迟疑，他将一枚金币递给老天师，三两步登上擂台，抱拳道：“龙虎山天师张灵玉，请盟主赐教！”
孟浪微笑点头：“请。”
紧接着便又是一道与刚才如出一辙的剑光斩出。
这次还好，已经经受过一次剑意洗礼的观众们只是数秒就回过了神，然而直面剑光的张灵玉也和此前的田晋中一样呆愣当场。
场边，诸葛大力和冯宝宝的瞳孔骤然一缩，近乎同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和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剑气之上不同，注意力大半都在孟浪身上的她们细心发现，孟浪在斩出这一剑后竟然微微有些气喘！
这很不寻常！
要知道，以她们家死鬼的身体素质，平时和她们试玩皮肤的时候可是高强度运动一整晚都不带出汗的，而现在居然仅仅只是出了两剑就要喘气……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就在两个妹子心底默默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一道温柔的传音忽然在她们的耳边响起。
“不用担心，我只是心血来潮，试用了一门启迪人心的功夫，你们去通知一下浩气盟的人，让他们尽量来擂台上接我一剑，我现在的状态很好，这种机会回去之后就未必有了。”
“……”两个妹子严肃点头，对视一眼，分两个方向跑去通知其他熟人。
传音完毕，孟浪看着面前仍旧还在发呆的张灵玉，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
他没有欺骗自家老婆，刚刚那两剑真的是心血来潮，是他在剑气即将斩断田晋中的金光时忽然冒出来的想法。
传说中，轩辕剑是由黄帝采首山之铜所铸造，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可以说它不仅是一把蕴含着无穷力量的圣道之剑，更是一把传承着华夏文明火种的教化之剑。
刚刚那一剑便是孟浪对《轩辕剑气》揣摩理解到了极致后所领悟出来的衍生用法，它不仅有着实质上近乎无穷的杀伐能力，更有着将自己的一切倾注到剑意里，并借由剑意与众生“对话”的功效——
所谓的“对话”，即是借由轩辕剑气中的王道之力与“臣子”互相印证，将各自的胸襟、抱负、阅历、才华等等事无巨细平等交流，原本是禅让制时期的贤明王者用来折服臣子用的慑心手段。
孟浪正是运用了这种手段，将他在各个世界中开阔眼界得来的见识与智慧化作“攻心之剑”，在吸纳“臣子”的学识作为补充的同时也将自己对于修炼的理解无私传授给了对方。
田晋中和张灵玉的“发呆”症状也正是由此而来，毕竟孟浪所学无不是世间最为顶级的功法，经历了众多壶中世界的磨练后他对修炼的理解甚至隐隐已经超越了老天师，故而两人在“攻心之剑”的教化之下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获益匪浅……
PS：大章更新
鞠躬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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