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海盗的话，他们为何要教百姓制香之术？”
久睿突然想起些事，双眸微睁，
“当时他们教制香秘籍，百姓为了感谢他们，自发地送了他们无数财物。”
琴衣看向云溪雪，“难道这些海盗，千里迢迢来这里，只是为了敛财？”
云溪雪尚在思索，而云舟澈则否认了这个假设。
“不会，他们既然费了这么大功夫，不可能仅止于此。
他们一路向沐都而去，应当是别有目的。
而这些香料，应该只是他们的意外收获罢了。
只是，为什么要教百姓呢？”
云溪雪听到这里，看向久睿，
“制香前，乾城百姓以何为生？”
“以往，除了世代从事耕种的百姓，有较大一部分人，负责宣扬祭司殿的精神。”
“宣扬精神？”这是什么？
“誊抄祭祀殿发出的文书、向百姓讲授，并监督百姓实行。
这些人的月钱，每月都会由祭司殿的人核实后进行分发。”
“还有吗？”
“还有捕鱼、鬻鱼的人，也不少。乾城临近边城，虽然如今慑于海盗不敢行商，但近岸处捕鱼尚可。
另外，乾城毕竟是离海域最近的大城，以往也算繁华。
但如今，几乎只有本地的百姓了，最近每几日，各家商铺掌柜便会齐聚府尹府一起商讨原因。”
“等等，你们不知道原因？”
“嗯。”
“你们没觉得，远在城外就能闻到浓烈的香味吗？”
看着久睿面上的迷茫，云舟澈与云溪雪瞬间意识到了问题。
“城内的百姓，他们本身便是这些香味的缔造者。他们在自己做香料时，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不久，满城做香的认知，又在他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对于乾城如今那浓烈扑鼻的香味，他们已经习惯了，甚至认识是理所应当。
但对于外人而言，尤其是一些不喜欢香料的人，一靠近就头晕恶心。
久而久之，来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没有。”
久睿听着，恍然大悟。
但还是有些没明白，“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云溪雪有心考验琴衣，给了她一个眼神。
琴衣接话：“好处可是不少。
首先，海盗常年与鱼腥味打交道，相当一部分的人，会需要其他强烈的味道刺激嗅觉，而洛国本身以祭司殿为尊，即便有香料，味道也不浓；
其次，当整个城池的人，纷纷着手制香，那原本的行当便没有人去做。乾城本身恰有一大批人以宣扬祭司殿精神为生，如此一来，祭司殿对乾城的控制便会降低；
再者，随着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久而久之，乾城相当于与外界隔绝。若这些海盗再想做些什么，可是方便多了；
最后，整个城池都制香，可是就城内而言，并没有那么多人需要香。那些没有卖出去的，就只能屯在百姓自己手上。久而久之，会无法承受食物的正常花费。”
“他们这是直接从内部瓦解乾城吗？！”久睿越听越心惊，不敢置信地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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