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的一番话有理有据，引起了不少青云弟子的认同。
于是无数青云弟子都看着台上的方谦，等着他给所有人一个答案。
方谦却没有在意这无数或猜忌或愤怒的视线，而是在思索此事提前暴露的好坏。
其实此番他上青云的目的基本已经完成。
以他的能力，只要青云不激活诛仙剑阵，随时都可以离开。
那么，他就需要考虑离开之前还能干点什么。
张小凡此番暴露，青云是不能留了，所以他必须将张小凡一起带走。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将张小凡抱在怀中的陆雪琪，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未来要打造天下第一的势力，而一个势力单单他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不论是传授月冥城的两姐弟大梵般若，还是传授张小凡天书，都是他为了将来势力提前打下基础。
陆雪琪天资绝佳，若是可以把她也一并带走，那却是再好不过。
这件事在寻常时候自然毫无可能，但此时若以张小凡为质，以她的性格哪怕不说，也必然不会将刚刚拼命救下她的张小凡抛下不管。
一旦离开青云，就有了操作的空间。
日久天长，只要忽悠到位，也不愁不能将陆雪琪收入麾下。
不过，今日之事，终究还是要有一个结果才好。
苍松这般急着跳出来，不如就成全他，让近千青云弟子看看他们敬畏的龙首峰首座，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他目光淡淡的瞥了苍松道人一眼，语气讥讽的说道：“堂堂一脉首座，百年岁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若他是我天音寺潜入你青云的奸细，为何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救你们青云的弟子？”
此言一出，周围的青云弟子顿时一愣，随即议论纷纷。
“是啊，他这般作为若真是一个奸细，也未免太蠢了吧。”
“若是我，我也不会这么干啊。”
“那不一定，说不定是这小子贪图陆师姐的美貌，一时昏了头也说不定。”
“这，似乎有点道理...”
话风越来越歪，但却不难看出，所有人对张小凡的怀疑越来越低了。
见此情形，苍松来不及关注对方辱骂他的言语，连忙冷声呵斥道：“妖言惑众，说不定，他是有其他什么阴谋，他...”
说道这，他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方谦轻笑一声道：“呵，编不下去了吗？既然如此，你还是闭嘴吧。”
苍松怒火冲天，方谦却是丝毫没有理会。
他神情平静的看了看昏迷中的张小凡以及台下诸人中的林惊羽，开口道：“他之所以会我天音寺的修行之法，其实与与五年前的草庙村一案有关。
具体细节，难以细说，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大家自己来看吧。”
他挥手一扔，一块白色的晶石便飞了出去，漂浮在空中，微光阵阵。
他解释道：“此物名为留影晶石，但凡有雷光出现，便可记录下当时的场景。”
说着，他看了台下神情微变的几人，道：“青云的诸位前辈应该已经知晓此物的神妙之处。”
闻言，青云弟子们纷纷将目光看向道玄等人，见他们并未开口反驳，便知此事不假。
顿时看向那晶石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好奇和惊疑。
这世上竟有此等奇物？
但此时，台下神情最为激动的，却莫过于满面苍白的林惊羽了，他浑身发抖，竟有些不能自已。
草庙村一案不仅是张小凡的噩梦，同样也是他的。
一夜之间，满村死绝。
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噩梦了，而是灵魂深处的梦魇，无法忘记，更无法逃避。
他看向天空那晶石的眼睛睁到了极致，神情十分可怕。
而此时，晶石忽然绽放光芒，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光幕，光幕上有一幅幅画面徐徐展开。
但出现在的画面中的并非方谦所言的草庙村之事，而是陆雪琪手持天琊神剑御雷而击的一幕。
正是方才所发生的场景。
画面重现，逼真到了极致。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甚至剑柄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金佛和雷光哪怕在画面中威势也极为惊人。
台下的青云弟子有些惊叹，但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一幕为何会与五年前草庙村一案有关。
但苍松却是神情大变。
他看过道玄手中的留影晶石，其中的画面并不清晰，记录的场景也十分短暂。
除了他当日施展神剑御雷真诀的动作之外，再无其他。
不仅看不清他的身形，就连他当日手中的秋水仙剑都被炽烈的电光所掩盖。
这才让他没有暴露。
但倘若这留影晶石的画面如此清晰，又如此连贯。
在诸多极为熟悉他的人面前，他根本不可能再隐藏下去。
他看着台上平静与他对视的方谦，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此子莫非早就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他？之所以给道玄了一个模糊的留影晶石就是为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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