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你站在人族的立场自然会觉得自己很高尚，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你却没有想过，对于神明来说，妖也是众生的一份子。我不过是暂时舍弃一方而选择另一方罢了，你也是一样，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我！？”
被苍洵看出来是她做的手脚，索性就不藏着掖着了，白琉璃擦了擦额头薄汗，看着他道：“你错了，对我而言，为恶者确实该杀，但我并不是审判者，因此我也并没有痛下杀手。”
苍洵冷哼一声，眸子如冰泉般冷冽：“你都做了，却不敢承认？”
那地面零碎的脚步与挣扎的手印还几乎可见，她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然而，白琉璃仍然平静的看着他，眼眸中混着着思念与经历时间的淡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在这世上，并不是你一个人还在信仰神族，即使神明陨落……此阵，名为‘斗转星移’，他们依然活着，只是被我送到了一个异空间而已。”
在这世上，并不是你一个人还在信仰神族，即使神明陨落……
这句话让他眼睛蓦地睁大。
他眸光一闪，急道：“你的意思是……”
这时，炎插话道：“跟他解释这么多干嘛？”随后扭着头很不耐烦又眼神轻蔑的看着苍洵，道，“喂，没听懂人话啊？那不好意思了，我们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苍洵嘴角抖了抖，自动忽略了这个家伙。
风清，云淡。就连不见金乌的白日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浅淡的阳光，轻柔、和缓、自然……
他眼眸微动，忽的一笑，道：“我决定了，加入你们。”
全场安静，寂静无声。
妖怪们愣头愣脑的盯着他，像是完全没听懂他说的啥似的。
简而言之听不懂“神兽话”。
炎感觉脖子一僵，愣愣的、咔嚓咔嚓的转过来，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苍洵抬起下巴眼神倨傲：“我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炎：“……”
都别拦着，他要去踹那家伙几脚！
这时，白琉璃也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头脑有点混乱，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惊讶道：“你……此话当真！？”
苍洵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不再阴沉不见光，仿佛像拨开云雾见月明后露出的皎洁光华，不盛气凌人，也不虚无缥缈。
在白琉璃看来，就是沾染了一丝人气，更有灵气了。
他本是神兽啊，人前却要伪装成爽朗大方、嘴角时常挂着笑容的人，之后与人族决裂，脸色始终都是阴沉的。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十分真实，是发自内心的毫不参假。
最迟钝的妖族们也反应过来了！
一个个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方才还在指挥作战的苍洵，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大白馒头！
“啊啊啊！”妖怪们惊恐万状，连脚带手跑了！
说变就变！果然非他们族类，其心必异！
场地瞬间干净许多，除了散落的武器和一些尸体与染红大地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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