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暖点头，“先祖，这话你好像说过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盘古思索了一下，“是吗？记不得了。”活的太久了，脑子有些糊涂了，“退下吧，让我歇会。”
司暖也不确定，只是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她看到盘古闭上了眼，也就乖乖禁声了。
这时……天空中绽放出烟火，炸裂声过后出现了一朵黑云，黑云很快散去。
司暖飞了出去……龙允又遇到麻烦了，这是信号弹。
很快她就寻到了龙允的踪迹，她此刻在距月城不算太远的光明城。
龙允被百姓们围在包围圈内，正在和一名修士对战，修士年纪不大，修为倒是不错，龙允被打的节节败退。
百姓们则是义愤填膺、七嘴八舌。
骂的很起劲，但都在后退，生怕被波及。
“龙家的血脉竟然帮着鬼物欺负我们这些百姓……”
“真是的，陛下也不管管，我听说好多鬼物被抓去了月城。”
“难道龙家人是想利用鬼物造反？”
“造不造反我不知道，有别的心思是一定的……”
司暖听了一会，大概听懂了冲突的原因。
龙允来此处拘魂，遇到了阻拦，百姓们要求她散了鬼物，她不答应就被拦住了。
跟她打架的是风家人，风艮……风家家主胞弟的孩子。
只见风艮正用风灵力攻向龙允，用的是中级风技能……
杀伤力倒是还好，但都奔着龙允的脸而去，这就有些过分了。
司暖落在风艮面前。
“你是嫉妒龙允长得好看吗？”
风艮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惊到了，怎么会比他还快？
待风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飞了出去。
百姓们尖叫着跑开，风艮重重摔在地上……
“姑娘，你是要助纣为虐吗？”百姓们转移了目标，开始击中对司暖唇枪舌剑。
“是啊，一身修为，反倒帮着鬼物。”说话的老太太脸上是看臭苍蝇一般的鄙夷。
“姑娘，你身旁那个是龙家人，龙家人本应该除邪祟，清理鬼物，她却护住了恶鬼。”书生模样的男人，一副很心痛的样子。
“就是，怎么能这样，恶鬼就该魂飞魄散。”一个小姑娘大声喊道。
人群中突然冲出了一个女人，她直接扑向了龙允，“我要那个贱人灰飞烟灭！”
司暖抬手一把拉，妇人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看着穿着打扮，还是大户人家，这是这一脑门的黑气……显示着她家中最近并不平静。
“你是修士，怎么能对普通人出手？”
百姓们开始缩圈。
“太欺负人了……”
司暖乐了，这是打算挤死她们吗？
妇人坐了起来，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尘土，然后看向龙允，“她做尽了坏事，为什么不除掉她？”这个贱货，害的她家破人亡，凭什么？就该挫骨扬灰！
龙允神情未变，“我已经说过了，幽冥地府会清算她的过往。”
妇人冷笑，“这妖精去哪都会勾引男人，就算去了幽冥地府，也会用身体换取优待。这种贱货幽冥都收？是不是我相公给你们塞了银子？真是到哪都一样，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到这妇人的眼睛一转，“况且……幽冥地府只是你们说的，我们都没见过。”
“是啊，是啊，如果有地府，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鬼物？”
这时……风艮也爬了起来，“以建幽冥为名，实则是聚集鬼物，你们龙家到底想做什么？”
龙允不想解释……这些日子，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她已经习惯了。
司暖抬手，手指点了下妇人的额头……
然后看到了她的过往，也看到了她和那个怨魂的恩怨。
这技能还是百里叔叔送她的，确实好用。
那个鬼物是某家花楼的姑娘，妇人的相公给她赎了身，成了男人的第五房小妾。
随后……妇人起了杀心，杀了那个女人……
女人一尸两命，怨气暴涨，正好碰上了龙允。
让司暖不明白的是，“杀人不犯法吗？”让她不明白的是，“你相公之前也纳妾了，你为什么只对她这么大的怨恨？”
妇人惊住了，双眼圆瞪，“是不是那个贱人？是不是那个贱人说了什么？”
她怒视着龙允手中的法器，“因为她下贱，她是婊子，她会脏了我家的门，这种女人进了门，我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司暖一时茫然，这是她没接触过的范围，“地府会清算她的过往。”每个世界的规则不同，这个世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只能从一而终。妾进了门命就掌控在正室手中，要她生要她死就死，属于家事，如果不上告，官府不会主动插手。
司暖拉起龙允，飞出了人群，身后传来了妇人的痛哭声。
司暖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妇人放不下……即便对方死了，因为她相公在那个女人死后为她殉情了……
龙允一路沉默着，直到把灵魂送入了幽冥，她转头，“小暖，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们之间的恩怨并未解决。”
她眼见着那个男人等在幽冥入口……那副神情的模样……他可能已经忘了，家里还有一堆女人……
龙允很难受，这种男人凭什么投胎？
司暖眼睛垂下，“幽冥会清算她们的过往，她们之间有了因，总有一天会结出果，有个了解。”
可是……即便是幽冥，又怎么算得清？
龙允有些难受……可却无能无力……人界的律法一直在完善，至今都有很多漏洞，而幽冥刚刚成型，自然是无法做到十全十美。
前路有些艰难，她们这群人的担子还很重。
据她所知，爹和龙沐已经七天七夜没合眼了，他们此前一直行走在鬼物中，跟鬼物们比较熟悉，大部分以劝说为主……
龙沐刚喝了汤水歇下，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司暖和龙允对视了一眼，然后飞了出去……还有很多鬼物没收……
很多人得知鬼物要被带往幽冥之后，也不在省着家里的符了，稍晚一步，鬼物可能就魂飞魄散。
人族和鬼物之间本是相生的关系，长久的摩擦，让他们之间的仇越结越深。
“不要……”
司暖竖起了耳朵，她听到了一个很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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