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成明慧这边的事，林益川才又跟胡影儿说：“胡小姐，我后台还有事，先失陪。”
胡影儿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到他的身上，回他一个得体的笑容：“好的。”
林益川走之前，对成明慧说：“一会儿我过来找你。”
成明慧笑得烂漫：“你有事就去忙吧。”
待他走之后，胡影儿看成明慧，轻声说：“你们感情越来越好了。”
她去故做不耐烦的样子，吐槽道：“那个人控制欲太强，什么都要管，烦人得很。”
胡影儿笑一笑，不置可否。
年会仪式从七点钟准时开始。林益川上台讲话，基本上还是保守的那一套，概括起来就是一整年的工作总结。发言时间并不长，大概有十分钟。他的发言结束之后，便是年会的文艺表演时间。
成明慧的心思不在年会上，连林益川发言她都没有注意听。在向胡影儿示威之后，她已经想离席了。只是坐在第一排，又穿着林益川的外套，她不敢妄动。
直到杜时伟过来找她，把她带到顶楼的一个套房。
她一个人进了屋里。灯亮着，但屋里没有人。暖气够，成明慧脱掉林益川的大衣。正厅里有一块穿衣镜，她站在镜子前，仔细欣赏自己今晚穿的这件衣服。
门上传来磁卡的响声，林益川开了门进来，看见她的样子，站在原地，双眼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清澈干净，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成明慧有些尴尬。被男人撞见自己的自恋，她底气不够。遂又慌乱地想要把他的外套披上。林益川上来制止她：“不用挡，这样好看。”声音低沉有磁性，蛊惑人心。
他从后背抱着她，双手揽在她的腰上，脸则贴在她光滑的后肩上。从镜子里看到两个这样亲昵的样子，成明慧脸红：“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
“以后肚子大了，腰也粗，身格走形，穿不了美美的衣服了。”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漂亮好看的。”
成明慧笑：“虽然知道你口是心非，但听这种话，我还是很高兴。”
“以后我天天说给你听。”林益川情难自禁，轻啄她的耳垂。
成明慧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过一会儿，感觉手指好像多了一样东西，她睁开眼睛，无名指上套了一个戒指。大块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作为一个年轻的女性，成明慧也曾幻想过自己可以有一段浪漫幸福的爱情。可现实与她的幻想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匆匆结婚，然后离婚，又再跟前夫纠缠在一起。或许换别人，现在手指上套着一个巨大的钻戒，早就喜极而泣了。
“你是……什么个意思？”成明慧颤抖着声音问他。
林益川单膝下跪，吻着她的手背：“明慧，我爱你，嫁给我吧。”
成明慧觉得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大概只到这里了。她愣了一会儿，将手收回到，把戒指从手指里摘回来：“钻戒我可以自己买。不嫁！”
一般人求婚被拒，大概会有一些丧气。林益川却不是这样，他早料到自己会被她拒绝。他收起戒指，不紧不慢地说：“不嫁就不嫁，反正现在你和孩子都是我的。”
成明慧伸手去掏他的衣兜：“我虽不嫁，钻戒还是要收。不能便宜你。”
林益川忍不住笑：“你真是个矫情的小妖精。”
成明慧主动吻他：“小妖精要睡觉了，你要不要一起？”
林益川苦笑：“我还得回年会会场，你要是不喜欢那里，就在这儿呆着等我。”
成明慧今晚来年会的目的已经达到，会场人声嘈杂，她实在不喜欢。她朝林益川勾勾手：“早去早回，别让会场里那些漂亮女人把你的魂勾没有。”
林益川轻刮她的鼻子：“我魂都在你这里，去到别的地方都是行尸走肉。”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她，无奈地说：“我真的不想出去。”但那是不行的，年会中间还有一些环节需要他上台。
成明慧朝他挥手：“快走吧，我在这里等你。”
林益川狠狠心，咬牙关上门。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他就成天跟她呆在一起，时时看着她。成明慧说他占有欲和控制欲很强，他都不在乎。
今年的年会不设宴席，只在酒店设了自助餐，给到场的员工发券，因此没有往回那种喝酒猜拳的场面。林益川也不用喝酒。
按照流程，年会中间有两次抽奖机会，需要他和胡影儿上台做抽奖嘉宾。待第二次抽奖完，他让杜时伟负责处理剩下的事情，急急跑上楼找成明慧。
进了门，成明慧已经卸了妆，洗完澡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回来了，委屈地说：“我好饿。”
“饿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叫人送东西上来吃。”林益川说完就要打电话。
成明慧巴巴地说：“我想吃陶乐居的小吃。想吃虾饺，肉丸子，还有无骨鸡爪，红豆饼。”
她这么一说，林益川也觉得饿。他看她身上的浴袍，也没别的衣服可换。于是他说：“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打包回来。”
“你带我出去吃吧。我真的很饿，等不及。”
林益川想了想：“那你把礼服换上，披着我的外套，我带你去吃。”
成明慧听着高兴，即刻去换衣服。冬日深夜，路上车子极少，从益川大酒店到陶乐居，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林益川是这里的常客，这段时间住雅苑，已极少来。服务员领着他们去包厢，在上楼梯前，成明慧扫一眼大厅，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颇像顾秀的身影，她对面是一个男人，两人在一起吃宵夜，显得特别的亲密。
成明慧拉着林益川的手，对服务员说：“我们不要包厢了，那边有朋友，去跟朋友一起吃。”
来到顾秀的桌子，成明慧一点也不意外，推了推她说：“难得遇见一次，请我吃宵夜吧。”
顾秀见到她，还有她身后的林益川，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免为其难地说：“那就坐下吧。见鬼，第一次来还坐那么偏，就让你瞧见了。”
对面的吴郁低头站起来：“你跟你朋友一起吃吧，我先走。”
林益川按住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别走，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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