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的人都是为画作慕名而来，本应是需要保持安静的场所，不知这位先生是否懂法，”季莫言松开肖筠的手臂，不置可否道：“看样子是不太懂？那我就为这位先生普及一下，扰乱公共秩序第二十四条，扰乱文化体育等大型群众性活动秩序，处警告或二百元以下罚款，严重者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五百元罚款。您应该不想得不偿失吧？”
贾政景蔑笑：“违法乱纪我可不敢当，不过是和昔日老同学叙叙旧罢了，怎么，你又是哪位？莫不是肖筠的新晋情人？哈哈哈。”
“贾政景你他妈…”
季莫言一把扯住要上前的肖筠，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捏了捏。
“确实新晋，但不是情人，”季莫言勾着唇角看向肖筠：“是爱人。”
肖筠楞楞地看着季莫言，不可置信的双眼瞪得铜铃似的，可爱的样子不禁让季莫言的脸上又浮上一层笑意。
“我们会注意身体，肖老师与我都十分健康，多谢关心。”说完季莫言便拉着肖筠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上了车，季莫言才掏出手机给宫鞠仁发了条消息。
「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了，有点私事要处理，改日请你吃饭。」
对方很快就回了过来：「无妨，“爱人”要紧。」
“安全带。”季莫言一面提醒肖筠，一面调转方向将车驶出停车场。
回过劲儿来的肖筠越发觉得委屈，扭着头瞪他：“季莫言你到底什么意思？！”
季莫言目视前方，平稳地开着车：“什么？”
“你他妈装什么装！”肖筠砰地一脚踹到车门上：“刚才你说的那些，都什么意思？！”
季莫言扫了眼后视镜，又往前缓慢行驶了一段，才靠着马路台停下，不紧不慢地拉好手刹，又整了整安全带。
“肖小姐，如果我们每一次都能偶遇，那是不是就不能说巧，而是缘分，是命运的安排？”季莫言学着肖筠那一晚在酒吧里的腔调问。
“那一晚我没有拒绝你，或许酒精的缘故，也或许是我本来就不讨厌你，不讨厌到甚至可以和你在夜半时分深入交流。你的人，就和你做的菜一样会勾我的心，看到你喝醉了像个蛮横无理的小坏蛋，我觉得很可爱，看到你被人欺负窘迫的样子，我又很心疼，肖小姐，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你？”
肖筠怔怔地听完季莫言的一席话，片刻才得以回神，脸已是红了半边，脸上却仍佯装一副生气的模样：“你…你放什么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骗我，渣男的把戏，真当我是傻子？”
季莫言笑出声，握住了肖筠的手：“为什么说我是渣男？”
肖筠猛地抽回自己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脚睡了我后脚就带女朋友回家！一起吃饭，今天还一起看画展，季莫言，你真把我当猴耍吗！”
细数他们俩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中，他总是暴躁得像个傻子，而季莫言永远都是一副不疾不徐泰然自若的样子，他可真是太讨厌这样了，显得自己好没趣。
可季莫言却不这么觉得，他看着肖筠在他面前像个炸毛的小狮子，心里喜爱的不得了，笑得正如沐春风。
“那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同事而已。”
肖筠迟疑地睨视他：“你少胡说，女同事三更半夜带回家？！”
“文件落在家里了，回去取而已，更何况…才6点钟吧，怎么就让肖小姐误以为是三更半夜了？”
“你！”肖筠被说得没了面子，红着脖子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季莫言把手臂支在方向盘上，侧身欣赏着眼前的小狮子，可惜了，如果现在能给他鼻子下面安一把小胡子，没准儿就能吹起来。
“好！那今天呢？普通同事来看画展？”
季莫言一脸无辜的地抬了抬手：“同事为什么不能？难道只许肖小姐追学长，不许我和女同事看画展吗？”
肖筠看季莫言这副样子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拉开门就要走。季莫言赶忙拦住了他，还不忘锁了车门。
“好了，”季莫言再度握住他拼命挣脱的手：“真是同事，我们一起合作负责一起案，因为她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所以才更熟络些，她不是A城人，案子结了，她明天就要回去了，想来看看这个展，我也不好拒绝不是。再说了…”
季莫言靠近肖筠，伏在他耳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肖筠的耳蜗，立即染上了一片绯红。
“人家儿子都两岁了…我这样…不合法吧？”
肖筠愣了一下，红着脸推开季莫言，两只手交替捶打在他的身上：“你给我滚蛋！”
季莫言勾着嘴把肖筠按进自己怀里紧紧箍住：“我初恋和初吻都是十七岁，在高中，交往三年。第一次在20岁，和前任，直到去年因工作原因她去了澳洲，和平分手。我父亲经营一家公司，收入可观，母亲是全职太太，我还有一个妹妹，今年6岁了，叫朵拉，很可爱。我的父母感情很好，家庭合睦。我偶尔喝酒，不抽烟，作息规律，私生活简单，除了你没有和别人约过，交际圈狭窄，无不良嗜好，无房贷，车贷，高利贷，房子不大，150平的三室一厅，月薪还不错，不至于很多，但也能勉强养你。”
肖筠逐渐在他怀里安分了下来。
“所以原告人，现在自证可以结束了吗？那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肖筠趴在季莫言肩膀上一动不动，半晌才吸了吸鼻子，坐起身来，委屈眼巴巴望着他。
“怎么了这是？”季莫言抬起手摸了摸肖筠的脸。
“季莫言！”肖筠一把推开他的手，噌得回头去拽安全带重新扣好，然后带着一脸要就义的表情看
瞪着他：“你真是太他妈的让老子心动了，我要立马回家，赶紧开车！不然我可控制不住自己在这儿睡了你！”
季莫言挑挑眉，转过身摸着下巴有模有样环视了一圈：“嗯，这儿确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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