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拍卖行的张老板来了。
他手里提着几盒补品，笑得一朵花一样，见面就热情地跟她打招呼：“霍夫人，早上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松月也对他笑笑，将人迎进来。
寒暄了几句，张老板道明来意，“霍夫人，您这还有画吗？上次的那几幅画都卖完了，钱都给你存这张卡里了，您收好。”
他说着递过来一张卡，白松月接过来，随口问了句：“这里面多少钱？”
张老板伸出一个手指头，一字一顿地说：“一、个、亿。”表情很兴奋。
白松月高兴了半秒，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眯起眼睛问道：“张老板，我的画哪能卖这么贵，你是不是又借用了饭糕的名义？”
张老板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白松月不信，抱胸冷声道：“我不信，你把那些买主的电话发来，我一个个问。”
张老板的脸立马就绿了，慌张道：“别，别，别。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真没提饭糕的名字。这几幅画我都没敢放网上竞拍，是别人听说之前那幅卖了一个亿，找上门来问我还有没有画。”
“你怎么说的？”白松月冷眼看着他。
“我没说什么，我说还有几幅，跟之前拍卖出自同一个画家。你看，从头到尾都没提饭糕的事儿。”
白松月一听，怒了，猛地拍了下茶几，站起身指着张老板嚷道：“之前那个拍品铺天盖地报道的都是饭糕遗作，买主当然以为这也是饭糕的作品，你这是误导消费者，是欺诈，是要坐牢的！你快，你快给买主退回去，别拉着我跟你一起犯罪。”
“买主怎么想我怎么知道，咱们有钱拿有什么不好？”
张老板面带难色，哀求道：“霍夫人，咱俩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我这里有视频，是上次齐老鉴定的视频，他在里面说，这幅画跟之前那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有什么事也牵累不到您头上。”
张老板掏出手机，点开那段视频给白松月看，还絮叨着：“你看，有这个证明，到时候出了事，跟咱们也没啥关系。咱们啥假话也没说啊，买主自己没问清楚，赖不着咱们。”
这么不要脸的人，白松月也是少见。
她气得手直哆嗦，把卡往那张老板身上一扔，抓起他的衣服就往外拽，“你自己要骗人，还要拉上我跟齐老，你快跟我走！”
张老板挣开她的手，退后两步，一本正经地说：“霍夫人，你别激动啊，你这是做什么，要是被霍总发现我们拉拉扯扯我可说不清。”
“去哪儿？能去哪儿？当然是去警局揭发你！”白松月气得鼻翼都在煽动着。
“别啊，霍夫人，你是我祖宗行不行，你先坐下，消消气，听我慢慢说。”张老板狗腿地扶着白松月坐下，陪着笑。
“霍夫人，虽然你嫁给霍总以后这点钱看不进眼里，但这钱多了也不压身啊。再说我可听说霍老爷子风评不好，逼得他老婆离婚，还把大儿子赶出了公司。
要是以后霍总也……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您跟霍总情比金坚，一定能长长久久。但凡事都怕个万一，万一他也走了霍老爷子的老路，您总得留点东西傍身吧。
你可别死心眼，有了这条财路，不管有没有霍总，你都能过的风生水起，以后什么都不用怕。”
张老板说得振振有词，一副全都是在为她考虑的口吻。
白松月还要跟他理论，电话突然响了，她接过来一听，顿时面孔煞白，两腿直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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