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捂着个鬼脸，她刚才是怎么了？小瘦子定是被她吓到了。
“苏姨，你还在吗？”裴寂言袖中的手，微攥起来。
为什么他看不见精怪呢？是精怪不想让他看见？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少年心烦到了极致，素来都收敛着的戾气，这会也在慢慢地往外渗。
直到一张纸条递到他面前，上面写着。
“小瘦子，我这次是因为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在外面睡着了，以后一定不会了。”
睡着了？想到精怪刚刚抱着他时的状态，裴寂言知道，精怪定是有事没同他说，眼眸深处暗潮翻涌，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担忧的开口。
“那苏姨现在好了吗？我等了你一个多月，也不见你出现，很不放心，若是，若是我能看见你就好了。”
说完，少年像是不好意思般，摆了摆手：“苏姨，我并未有唐突的意思，我，我只是想看看你……”
听着小瘦子遮遮掩掩却又如实说出的话，苏软先是被他这幅羞答答的样子给逗笑了，随后也犯了难。
除了天生的阴阳眼，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让活人看见鬼。
所以，她只得又撒了个特友善的谎言。
“人与精怪不同，所以你当然看不见我。”
裴寂言看着精怪写下的理由，仰起头，一脸的失落：“原来是这样啊，若我也和苏姨一样就好了。”
呃！和她一样做鬼吗？
苏软呸呸呸了三声，仰天长叹，她下面该怎么安慰小瘦子？
“那苏姨可会丹青？若是方便可否画一幅画像给我？这样你若是哪天，又像这次这般走了这么久，我也好有个念想。”
苏软当场愣住，随后挠头，瞧着小瘦子又拉下的眼皮，立马抬了笔。
画，画，画，瘦子既然想看，她当然要要画。
拿起笔，看着不远处屏风上翩翩起舞的几只蝴蝶，苏软就嘿嘿的笑出声，然后，便刷刷刷的落笔。
完工后，她看着纸上的美人图，相当的满意。
瞧，这翅膀上的花纹多好看，脸也加的不错，身材更是曼妙！
嗯，小瘦子看了，定会觉得她是个极漂亮的精怪。
而事实上。
裴寂言看着纸上，仿若蛾子的不明物体，皱了皱眉。
所以，苏姨是蛾子成了精？
可方才他在拍她后背时，也没感觉到有翅膀。
……
那，有可能是不用飞的时候，翅膀便会收起来。
精怪与平常的蛾子，肯定是有区别的。
裴寂言又将目光落在那副画上，他虽看得出来，精怪应该是不擅长丹青，所以画像自然做不得数，但他从画里还是能辨别出些东西。
比如，他身边是个爱美，心智也不成熟精怪。联想到之前精怪做出的事情，裴寂言当即肯定了这一想法。
只是，他没再多问，满足的将画像收了起来，腼腆的对着看不见的精怪低语道：“苏姨，我今夜是不是太过无理了。”
苏软拉着裴寂言的小指轻摇。
还想再多写些什么时，才惊悚的发现，她的鬼身已经接近完全透明，苏软自知她怕是多撑一会也不行，便是连忙用笔在纸上交代着。
“我去休养，不知何时醒，你不要担心。”
写完最后一个字，苏软立马就飘进了玉佩，昏昏沉沉的闭上眼。
只是在半睡半醒间，苏软脑袋里还闪过，像是被她刻意遗忘的事情。
她方才为什么会情绪失控的抱住小瘦子，之前她是在哪？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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