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虽然在商场浸淫多年，但难得的是他的眼神依旧纯净透彻，尤其是当他认真的注视着你的时候，带着一点幼稚的认真，很可爱。
陈嘉许却不同，虽然他有时故意而为之，但那种澄澈，是装不出来的，演也是演不出来的。
舒窈失笑，事到如今，她还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她不再跟他继续上演这样沉默的戏码，率先发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陈嘉许转身来，盯着她娇艳的脸，她刚卸了妆，肌肤白皙透亮，一双秋波看着自己时，他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过去。
后来，陈嘉许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她有个好的开始，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和欺骗，这样糟糕的开场。
如果他们的相遇和无数个美满故事的开始一样，是否，他就会得到她的一点疼惜，哪怕只有一点。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盯着她，缓缓的开口。
舒窈笑了笑：“我有什么要问的？我没什么要问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以后，不再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
“我对于你来说，只是‘别人’？”
舒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不然呢？陈总。”
“‘陈总’？”
陈嘉许低声重复了一遍她对自己的称呼，自嘲一笑：“也对，我对于你来说，不就是个寄托，你把我，当成陆行止的替身，当有了更好的替代之后，便一脚踢开，你口口声声说爱陆行止，可你，还不是把我当成了他，可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他，只不过，恰好，我跟他长了一张相同的脸而已。”
舒窈的心狠狠一震，她盯着陈嘉许，红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窈窈，你为什么不继续把我当成陆行止？是因为....赵君先吗？”
陈嘉许低眉冷笑着看她：“你爱上他了？”
“我也相信你是爱上他了，相处久了，连动物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不过窈窈，你的爱也未免太廉价了吧。”
话音刚落，一巴掌扇在他俊美的侧脸，舒窈冷冷的盯着他：“我的爱再廉价，你不也上赶着要我爱你吗？”
“陈嘉许，你别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装可怜，你以为我是傻子，任你玩弄吗？你这张脸，到底是从哪儿偷来的？”
女人冷艳的脸就在眼前，陈嘉许被她打了，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讥讽的笑：“偷？我就算是偷来的脸，至少也让你为我迷恋了许久。”
“你敢说，你面对着我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你敢说，你看着我这张脸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想起过，那个已经越过黄泉之下，早已轮回的陆、行、止吗？”
“你闭嘴！”
舒窈浑身颤抖，陈嘉许怜爱的看着她纤弱的身躯，上前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和她对视，看到她眼底的痛苦，他宠溺的笑了笑，那张和陆行止一模一样的脸透露出些许阴柔，他声音带着诱哄：“窈窈，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装呢？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爱着我的，是吧？赵君先，不过是你寂寞无聊时的玩具罢了，现在我回来了，这个玩具，就该丢弃。”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牵起她的手，握在手中把玩，柔软到不可思议，陈嘉许在心底喟叹。
他完全不介意，这只手，就在十秒钟之前，扇了他一巴掌。
这样的气氛没过几秒，舒窈冷冷的开口：“你喜欢我？”
陈嘉许因为她过于直白的问题而愣了几秒，随后低声说：“当然，你这么漂亮，我想，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
舒窈美目看向他：“是吗？是只喜欢我的脸吗？”
“我这个人向来肤浅，只要你漂亮，我就永远爱你。”
说完，他缓缓的抱住了舒窈，舒窈闻到了一股和陆行止身上一模一样的香气，并不刺鼻，反而有些诱人，她仔细的闻了闻，头有些疼，眼前的男人面容有些模糊，而此刻，她的脑海也有些不清晰，恍惚间，她似是看到了陆行止。
“阿行.....”
她彻底晕了过去。
陈嘉许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安安静静的女人，神情变得微妙，他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对门外守着的成俊道：“你继续在这里守着。”
“是，陈总。”
陈嘉许将舒窈放在里面的休息室内，认真的打量着她完美的脸颊，如同上帝的精心设计的雕刻品。
然后，慢慢的、虔诚的，在她红润的唇上，印下一吻。
陈嘉许低头，再分开时，他气喘吁吁，看到女人闭着眼睛，脸上透露出迷茫的神情。
也是，在梦中，她的男人，或许是陆行止，或许是赵君先，总归不是他陈嘉许。
想想，还真是有些讽刺。
这是一种特制的香气，无毒，但却会让人陷入短暂的梦境中，在梦里，她能看到她想看到的人，也会把身边的人，当成她想念的人。
陈嘉许轻抚着她的侧脸，冷笑。
看来，她心里想的，依旧是陆行止啊，赵君先啊赵君先，真是白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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