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去睡了酒店。
太久没在家里住着，房间也没有收拾，阿姨要去动的时候，程昱就拦下来说不必。
酒店里躺着，他给古潇打电话。
到快响完的时候，才被人接起来。
“要睡了？”程昱问。
古潇：“没。”
程昱：“想我吗？”
反正他想她了。
古潇低低嗯一声，程昱今天闷闷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你这几天怎么过？”古潇刚回到房间，才接的程昱电话。
程昱：“反正你又不和我过。”他站起来，走到窗边。
……
“你看看外边。”程昱不再挑刺，知道古潇是在房间里。
古潇把窗帘拉开，推开窗。
程昱听到响动后说：“抬头。”
今天夜里一片晴朗，天上弯弯一轮明月。
旁边还有个小星点。
在夜空里格外耀眼明朗。
“今晚有金星伴月。”程昱温柔开口。
古潇也柔和了眼神：“我看到了。”
“行了，早点去睡觉。”沉默一会，程昱说。
古潇：“你在星城吗？”
程昱嗯一声，关上窗帘。
最后以晚安结束这场电话。
是在国庆第三天，古潇才知道一件事。
那天是古宇在刷手机，刷到的消息。
午后，古宇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看到这个新闻版面。
这明显是三流笔者写的内容，但照片是骗不了人的。
照片上女人亲昵地挽着男人，还有动图，从下车后，两个人一路挽着进了医院。程昱一路都没拒绝，就任女人挽着她。又有两人从医院挽着出来的样子。
果然是几年前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富家千金。
等到古潇过来开电视的时候，他把手机递到了姐姐面前。
是经过思考的。
“姐。”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古潇一边安静地看，一边示意他说。
“也不知道你这几年怎么想的，但是我总觉得还是该让你知道。”古宇这几年和古潇并没像以前一样，长时间生活在一起。
他觉得时间过了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想让姐姐去掺和程家的深水。
所以他现在给古潇看，更多是想要让她心中对以前的事有个结尾。
古宇认为，程昱最后还是和几年前的那个女生在一起了。
古潇沉默着看完，再给古宇。
她内心纵有千种波涛，这个时候也是平淡地说一句：“我知道了。”
古宇试探着问：“姐，你还好吗？”
古潇嗯一声，起来去关电视，然后站在原地，又要拿水喝，拿起杯子又是空的，去接水却走到了厕所去。
一看，就知道，魂不守舍。
古宇拳头捏了又捏，如果程昱在他面前，他自然会揍那人一顿。
古潇把杯子放在洗漱台上，拿出手机，看着那串号码。
报纸上拍的是国庆那天，写小薛总男友曝光，系程氏接班人，共同探望重病薛总。
还有细节爆料，两人曾共同留英，感情一直都很好。
甚至扒出薛今一国外账号上有一年两人一起出去玩烟花棒，别人拍下的照片。
她还没拨出去这个电话号码的时候，手机就自动响了起来。
程昱两个字跳在自己面前，铃声催着握着手机的人接。
古潇划向红色的一边，挂的几乎是毫不犹豫。
安静两秒后，电话又响了起来。
外面的古宇问了一声：“姐，谁的电话啊，你还好吗？”
古潇淡然说：“骚扰电话，挺执着的。”
古宇：“哦，那我出门了。”他和以前的同学也约了见面聚会。
古潇：“去吧。”
她把手机调成勿扰模式。
程昱必然会给她解释的，但她先想自己消化一下情绪，这会接起来，不管程昱说什么，她都不能保证自己理智地思考。
程昱打不通后，就订了去星城的机票。
薛今一打来电话，她父亲撑不住了，估计就是今天，想让他过来一下，后续葬礼也会举行的。
程昱沉着声问：“报道和你有关吗？”
薛今一沉默了一会，轻声又自嘲道：“程昱，我不是那样的人。”
程昱闭了闭眼：“不是最好。”
“我会来的。”他顿了顿，郑重说。
机票又被取消。
他看着那一串打不通的电话，叹一声气，但时间很急。
从酒店出发到医院的路上，薛总就去了。
到医院的时候，一团乱麻。
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小薛总这个时候也只是一个失去爸爸的女儿。
而薛母就更不用说了。
程昱赶来就是赶鸭子上架，强行撑起这个局面，联系火化场，安排葬礼的事。
照顾情绪对程昱来说并不擅长，尽力帮薛今一把薛总的后事安排的井井有条。
但在别人眼里，却更加证实了十月三号那天爆出来的程昱和薛今一的关系。
这一下在大众眼里，程昱和薛今一已经是绑定关系。
包括程家和薛家，即使原来只是两家长辈的交往，现在也有了更加紧密的联系。
葬礼结束的那天下午，程昱疲惫地在车里躺着，他现在也意识到事态的发展。
薛今一在车边，神色为难，说出一句：“对不起。”
程和海现在才告诉程昱严重性，他和薛今一的关系已经能影响到两家公司市场的股票升降。
程和海勒令他，不管是真是假，也要注意和薛今一在外的名声。
十月中旬的日子，他已经离开星城半个月了，他会给古潇发消息，古潇像没事人一样偶尔回一下他。
但他心里隐隐不安，害怕的是古潇又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地离开，然后联系不上的状态。
庆幸的是她现在还没有完全不理他，更害怕的是，她并没有像普通的女生那样大哭大闹，连情绪也没有。
看着男人阴郁的面色，薛今一心里惴惴不安。
最后他关上车门前说：“反正都是假的。”
他和薛今一之间的关系是普通朋友，这一点，是事实，他不信，假的还能变成真的。
反正事实没变，他没有对不起古潇。
第二天就该回星城，不过半个月不见，他已经很想她的声音，她的模样了。
薛今一到他最后一句话，点点头，告诉程昱，如果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尽管提出来。
程昱心不在焉地应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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